怨怼果然耗费心力,才一天一夜而已,她已经觉得像过去一个世纪那么长。
也许是心气郁结,这回生理期的折磨比以往每一次都剧烈,小腹一阵阵绞疼,汹涌而出的血让她唇色发白,畏寒又吃不下东西,只喝了一点婉若送来的鱼汤。
热带地区的床上都铺凉席,身体暖不起来,晚上便辗转睡不安稳。忽然有手臂横过腰间,她吓了一大跳,段轻鸿的声音在耳边安抚:“别怕,是我。”
是他才可怕。她屏气凝神,身体忍不住发抖。
他要干什么,不会这时候还想乘人之危吧?
她血流如注,神思恍惚。他连药都不愿给她吃,她挣扎的力气都没有。
他的手臂渐渐收紧,胸膛也贴上她的后背,另一手从她颈侧穿过,彻底将她抱在怀里。她的衣襟早在翻来覆去间皱巴巴地松散开来,只要他想,手掌轻易就能滑进去。
可侵犯迟迟没有来,搭在她腰上的手臂稍稍下移,手心贴在了她的腹部。
“别乱动,是不是很疼?”
他听婉若形容她的状况,料想她一晚上都要睡不好,放心不下才过来看看。
“不疼,你能不能别箍那么紧,我不能呼吸了。”她不领情,他靠近她一丈范围内她就浑身神经紧绷,肌肉痉挛,疼痛加剧。
段轻鸿不勉强,下了床很快又折回来,手里捧了个小小的热水袋贴在她的小腹:“你那叫可雅的朋友是过来人,她说这方法也许有效。”
这话果然比任何药剂还管用,苏苡瞌睡全醒:“她怎么会知道……她在哪儿?”
“你安安心心睡一觉,明天就能见到他们。”
苏苡顿了顿,确定他不会再有进一步的动作,才翻了个身,缓缓地艰难地沉入睡梦。
段轻鸿在她身后抱着她,微微叹气。
可雅一家安然无恙,房子在前两天的一场暴雨中有轻微的损坏,她的丈夫爬上屋顶修补,老远就看到苏苡,冲她挥手笑。
可雅迎上去,担忧又遗憾的样子:“苏,你还好吗?”
苏苡苦笑,她不好,可有的事的确不是她们的力量能够扭转的。
“他没为难你们吧?”远远看到有人在他们家房顶敲敲打打,她还以为段轻鸿要拆人家的房子。
可雅摇头:“先前以为段先生只是容医生的朋友,没想到原来他们是一家人,段先生的母亲也姓容,是容家人。刚开始知道我帮你逃走他很生气,本来要赶我们走,但后来又改变了主意。你知道,被容家赶出去的工人没人敢收留,等于断了生计。我想他不深究的原因还是因为你,苏,他对你很不一样,你们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转了一圈,她回到原地,段轻鸿还说服了她的朋友相信他们之间只是一场误会。
“你堂哥呢,他有没有怎么样?”
可雅叹了口气:“段先生放话收购他的贸易公司和船只,价格倒是挺公道,没什么损失。现在经济状况不是很景气,他能早点脱手也好,帮人打工挣得少一点,但也不用那么操劳奔波了。”
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在外人眼里偏安一隅的段家三少,要对付一个小商人照样使得出雷霆手段。
或许真的是她自不量力了。
苏苡摸摸她的肚皮:“小宝宝呢,这几天乖不乖?”
可雅眉间有丝忧色:“有点出血,这几天都在静养,偶尔出来呼吸点新鲜空气。”
苏苡一惊:“怎么会这样?是不是……这两天太辛苦?”
可雅摆摆手:“谈不上辛苦,段先生没有苛待我们。只是本来就是前置胎盘,状况时好时坏,我会小心一点。”
知恩图报,苏苡决定接下来的日子陪可雅养胎,有专业医生观察照料,总是保险一些。
婉若也跟她们一起,对于做好吃的东西这件事,她总有种特别的求知欲。
倒是段轻鸿,不知去了哪里,几天没有露面。他现在大概也不怕她会逃走了,经过上一回,岛上住的人都引以为戒,不敢随便跟苏苡通气说些外界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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