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虽然敬德王是昭阳帝的叔父这很有身份,可是人家大长公主也是帝王的亲姑母好么?
那段时候的鸡飞狗跳就别提了,昭阳帝当日没有上吊,绝对是心理素质不错。
这老头儿还怂恿这倒霉公主拿板砖敲楚听云呢,不是公主殿下怂了,板砖换成了石头,那说不得那谁谁真的就得被脑袋开花儿。
“不懂事,没眼光!”敬德王顿时就用看俗人与不屑与之为伍的表情看劝阻长乐与自己潇潇洒洒共享人世繁华的红月了。
红月默默垂头。
若是太子知道自己阻止了一桩惨案,会不会对她印象好点儿,至少别总是用看贼的眼神看自己?
不仅压力大,这回头还得再叫人怀疑一下,自己是不是被太子殿下中意了什么的。
“红月武功可高。”虽然敬德王是宗室之中很有分量的长辈,不过长乐也不是处处妥协的,见敬德王摸着自己的白胡子哼哼,就为红月辩解道。
“不错,还知道护着自己身边的人,不愧是本王的忘年交啊。”可不是忘年交咋的。
敬德王与长乐公主差了两个辈分都能胜利会师,真是奇妙的缘分。
敬德王正在感慨,公主殿下正被奉承得翘尾巴,就见那假山窝窝里的顺王殿下一脸菜色地走了出来。他心中再不满也不敢对敬德王无礼,甚至还得处处讨好,以求敬德王对自己的支持,只是不知是怎么搞的,敬德王对昭阳帝膝下的三个皇子都不大亲近。
换句话说,其实也可以说除了长乐之外,敬德王对昭阳帝的所有儿女都不大亲近。顺王使出了浑身解数,从小儿奉承到大,哪怕敬德王有做得出格儿的地方自己都会时若不见,可是敬德王就是不喜欢他。
虽然敬德王不喜欢自己,顺王也不敢施礼,拱手道,“见过王叔祖。”
“太阳这么大,玩儿什么花前月下啊?”敬德王一点儿都没有围观人家卿卿我我被抓包之后的尴尬抱歉,还很厚脸皮的点评道,“这丫头不行啊!生得矫揉造作,一口气儿喘了八回,非要细着嗓子说话,你不觉得憋得慌叫她好好儿大点儿声?我说,她说了什么你能听得见么?”
那跟在顺王身后怯生生一脸柔弱的少女一根手指头仿佛就能捅倒似的,说话还细细弱弱的,天知道!
她方才与顺王柔情蜜意,自己差点儿都没听清啊!
敬德王就很不满了。
“我听到了。”顺王脸色涨红,心里生出一股怒意,却努力憋着低声说道。
“是因为耳鬓厮磨么?”敬德王老眼又飞快地闪过猥琐和八卦。
顺王沉默了。
若他承认了,回头这老不死的非传得沸沸扬扬,叫自己对这楚家女负责的!
虽然这少女是楚家的姑娘,只是楚家女在宫中的好几个,顺王正在犹豫到底要迎娶哪一个,更何况他一向信任楚听云,也想知道楚听云觉得自己应该娶他的哪一个妹妹。
因此什么耳鬓厮磨花前月下是绝对不能承认的,顺王强笑了一声低声说道,“方才只是误会。”他垂了垂眼睛,恭敬地问道,“您怎么进宫了?”说起来,敬德王是十分不喜欢进宫的,因为据说这宫里叫人家王爷很压抑。
“还不是这小没良心的。”敬德王就瞪了长乐一眼,叹息道,“一天不看紧了,就叫别人给勾搭去了。”
“怎么会,叔祖是我心里最重要的人了。”公主殿下左右看看,见太子纯王的都没在,就毫不心虚地认真说了。
“呵呵这句话本王也常对王妃说好么?”敬德王顿时露出了一个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笑容。
长乐瞪圆了自己的眼睛。
红月在一旁再一次深深地同情了一下敬德王妃。
顺王却要嫉妒死了。
这么和颜悦色的,把这亲昵的笑容给了他该多好啊!
搞定了敬德王,起码就是搞定了一半儿宗室啊!
“这小子看本王的眼神就像在看一碗红烧肉。”敬德王凑在长乐的耳边窃窃私语。
公主殿下装模作样地点了点头,小声儿回应道,“看酱骨头!”
这简直在骂顺王是狗了,顺王气得要命,笑得就十分难看了,对长乐和声说道,“六皇妹你……”
“顺王兄有没有再去看望岳娘娘和四皇姐?”长乐突兀地问道。
“母亲在养病,因此我……”
“有时间与楚家女在这里亲亲热热,没有时间去见自家老娘,顺王兄,你觉得合适么?”
“这是楚家女?我说怎么柔柔弱弱瞧着这么难看呢,莫非是楚贤妃家的丫头?”敬德王听见长乐的话,顿时一双老眼就落在了顺王的身上,见他下意识地遮掩住了那脸色涨红的美人,就不客气地说道,“我说,楚家这是什么家风?想当初在宫外与陛下苟且,如今更了不得,把那点儿没羞没臊的都带到宫里来?当年我就说那女人不行,你父皇偏不听,如今好了,这算是什么?”
他是长辈,就算说得难听厉害,可就算昭阳帝也不敢反驳的,顺王自然无法辩驳。
那楚家女就更不必提了。
“叔祖你小点儿声,回头叫贤妃娘娘听见,又要病了。”楚贤妃现在就在床上躺着呢,长乐就觉得若她听见敬德王这么骂她,必然得哭死一把。
没准儿还得奄奄一息什么的。
“这贤妃怎么回事儿?不能为陛下生育子嗣,她还有脸病怏怏的?”敬德王虽然生性活泼,老顽童,不过却是个难得的正经人,他就对长乐很不快地说道,“打从这女人一入宫,仿佛我就常听往我面前请平安脉的太医说贤妃这病那病的,可见是她福薄,受不住陛下的隆恩。不然瞧瞧你母亲,这不是康健得很,还有了你这个小仙女儿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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