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杨是人家,那你是谁?”
沈斯亮被她噎住,他还真不知道该怎么说,但他脑子转的快,跟她诡辩:“你用谁的都是用,我跟武杨没区别。”
呸,区别大了。
霍皙撑着地站起来,但她是站起来往屋里走的:“我不要。”她犯了倔劲儿,狠心拒绝他:“沈斯亮,我不是要饭的,用不着你怜悯,烦我恨我了,一脚踢走,后悔心疼了,就拿根骨头哄一哄。”
说完,霍皙回头,两根眉毛竖起来,颇有拒人千里之外的架势,跟他对峙。
“你也说了,小航那事儿过去了,我没脸把自己跟他,跟你扯上关系,小航走了,欠他的我怎么还,拿什么还,用不着你管,我不欠你的。”
“你走吧。”
沈斯亮气疯了。
他木木的戳在客厅里,眼里诧异,从来没想过她会这么跟自己说话。愣了几秒,他又乐了。
气乐的。
“你爱要不要。”
反正这么犯贱,就这一回了,下回她想都甭想。沈斯亮转头就走,把破旧的铁门关的震天响。
他急匆匆下楼,一身怒气未散,迎面撞上个带着眼镜,气质斯文的男人。大热天的,男人穿着灰色正装,拎着公文包,似乎在找着什么,沈斯亮看他一眼,越过他往车上去。
男人推推眼镜,忽然叫住他:”不好意思,打扰您了。“
沈斯亮两只手插在裤兜,在车前站定,慢悠悠拧过头:“干嘛啊?”
严靳很有礼貌:“跟您打听一下,五号楼在哪儿?”
沈斯亮往后略一摆头,开门上车,随即欲走:“这个就是。”
车子打着火,沈斯亮手停了一下。不止他停了,连穿着灰衬衫的男人也停了下来。
这声音,太耳熟了。
沈斯亮说话的时候带着京腔,痞里痞气的,还有点不耐烦。严靳的印象非常深。
俩人目光相对,沈斯亮往椅背上一靠,颇为玩味地盯着严靳,跟主人似的:“你找谁啊?”
严靳也不是善茬,不卑不亢反问:“我找谁跟你有什么关系?”
嘿!
放眼看看,整个院儿里,除了沈斯亮他爹那一辈的,除了楼上那个他拿着没辙的,还真没谁敢这么跟他说话。
他拧着眉毛,一本正经吓唬严靳:“跟我有什么关系?”
沈斯亮从车上下来:“我是这儿的保卫股长,你身后这片儿,”他用手圈出一大片区域,指给严靳:“还有这片儿,都归我管,你说我是谁?”
严靳将信将疑。
沈斯亮挨了刘卫江体罚,天天奉命跟着岗哨早晚出操,每天重装三公里,说着,他就把车里的武装带搁在手里吓唬人,还下更像了。
严靳跟他对峙了几秒,忽然淡淡一笑:“我找霍皙。”
沈斯亮一摇头:“我在这院儿里十多年了,没听说过这人,你上别处找吧。”
“这个地址是她告诉我的,没找错,门卫也已经跟我确认过了,要不我给她打个电话,再给你确认一下?”
沈斯亮不说话了,伸出舌尖舔了舔嘴角。那是他吃瘪时候一个习惯的小动作,也是他不高兴的前兆。
严靳朝他客气笑笑,缓步走入单元楼里。
严靳进去,沈斯亮挠挠后脑勺,无声骂了一句。
以前霍皙上高中的时候,有不知轻重的毛头小子来家楼下跟她表白求爱,沈斯亮遇上,那时候俩人还没确认关系,他好歹比他们大,不能跟一帮小孩儿掐架,就板着脸,端着深沉,用这损招儿把人唬走,百试百灵。
结果今天,阴沟儿里翻船了。
严靳是个很有分寸的人,霍皙一个独身女人在家,他不方便久坐,在客厅喝了杯茶,就要告辞。
临走时,还给霍皙留了个信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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