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的秀眉蹙了蹙。
沈玄同现出一抹鄙夷,“你这种人不人鬼不鬼的下作东西,我庆幸遇见,开眼界了;也厌恶遇见,让我作呕。”语毕,他起身离开。
女子怔愣半晌才回神,才意识到现状。斟酌良久,吩咐下人:“给她下帖子,让她来见我。”
.
顾岩陌回到家中时已经太晚,沐浴更衣歇下之后,自是不忍心打扰晚渔,安安静静地睡在她身侧。
可是没过多久,睡梦中的晚渔就意识到他回来了,摸索着投入到他怀里,寻找怀抱的小奶猫似的。
他哪有不接受的道理。轻轻浅浅的亲吻,印在她眉心。
晚渔对这细微的感触,回应的是微微侧了侧脸,嘟了嘟唇。
这种小模样,也只有在睡梦中才会有吧?
他笑了,又在她唇上印下温柔而清浅的一吻。
翌日早间,顾岩陌去了外院之后,傅晚渔正要去正房请安,凌君若来了。
凌君若直言道:“那个人想见我,请柬中说,我若是不能携郡主同去,那么,见面等同于不见。”语毕,将帖子送上。
傅晚渔心生不悦。“那个人”为何这般轻看君若?但是,面上笑微微的,“请安之后,我们一同前去。”
凌君若爽快地称是,神色间却分明显露出痛苦之色。
傅晚渔愈发好奇了,心里生出一个大胆而荒唐的猜想。
巳时之前,傅晚渔和凌君若抵达一所京城寻常可见的小院儿。这是帖子上报出的住址。
一步步走进去,到了上房,步入厅堂,两女子见到了端坐在主座上的女子。
她面罩轻纱,现出的双眼明亮且美丽。
凌君若望着那双眼睛,面容渐渐失了血色,苍白得近乎透明,过了片刻,更是险些连呼吸都停滞。
傅晚渔自是将她的种种反应尽收眼底,安抚的握了握她的手,走到那女子面前,很直接地道:“你请君若来,她已应邀前来。我亦如此。想说什么事?”
女子一直凝望着凌君若的视线,终是因着晚渔的言语而转移。她起身深施一礼,之后才道:“我知道您是郡主之尊。回话之前,能否容我先与君若移步说几句话?”
傅晚渔心里自是不喜这女子的做派,但是,因着凌君若,也就不动声色,“君若,你想必也听到了,怎么看?”
凌君若深深地凝望那女子,片刻之后,语气清冷地道:“在我看来,自是没有必要。”
傅晚渔笑了笑,“明白了。”
那女子在几息的慌乱之后,倒也平静下来。
傅晚渔挥手遣了一众下人,然后问那女子:“据我先前对君若的了解,你,应该是左右她这三四年运道的人吧?”
女子垂首,默然不语。
傅晚渔浑不在意,“再据我所揣测,你,就是与人苟合生下君若、为族人所不能容、引以为耻的那个女子,你自己说,是不是?”
※※※※※※※※※※※※※※※※※※※※
【本章题外话为正文】↓
绵长灼热的亲吻落下来,薇珑柔顺地依偎在他怀里。
彼此交织的呼吸声中,唐修衡听到了有人走进厅堂,转到西次间,与荷风低声说话,随后荷风往寝室这边走来。
他没有因此变得迟疑。这大半夜的,能有什么事?眼下最重要最盼望的事情是要她。
“侯爷、夫人,”荷风的语气透着些许沮丧,“陆大人与沈先生来访,有要事求见侯爷。”她很反感有人来扰夫妻两个——本来就不如寻常夫妻恩爱,再有人打岔,情形怕是更坏。
称有要事,来的是两位好友。会是什么事儿呢?
唐修衡斟酌着,心里却是清楚,今夜又不能如愿了。
都说无巧不成书,巧合发生在自己身上的时候,有时候真是让他窝火。
他沮丧地把脸埋到她颈窝,吁出一口气。
薇珑低低地笑起来,有点儿幸灾乐祸的意思,“快去吧。”
唐修衡搂紧了她,有一下没一下地吻着她的耳垂。
“快起来。”薇珑柔声哄他,“明日再说,我又跑不了。”
“不生气吧?”他问。
“高兴还来不及。”薇珑扬声吩咐荷风,“让陆大人、沈先生稍等,侯爷等会儿就去外院。”
荷风称是而去。
唐修衡缓了一阵子,才坐起身来。
薇珑也起来,快速穿上寝衣,披衣下地,给他取出一套簇新的中衣、一件锦袍。
“让带来的绣娘给你做的,看看合不合身。”薇珑帮他穿衣。
这次,唐修衡由着她,展开手臂,享有她的照顾的时候,打量着她的神色,见她竟然喜滋滋的。
他啼笑皆非的,抬手捏了捏她的脸。
薇珑俏皮地对他眨一眨眼。
“我这儿是觉得被人浇了冷水,你呢?”他笑问。
“我觉得是及时雨。”薇珑如实道,“不然真要担心起不来,都不能给娘请安。”
唐修衡笑开来。穿戴齐整之后,抱了抱她,“今晚早些睡,等我明日收拾你。”
“……”薇珑笑着往外推他,“快去吧。”
·
陆开林与沈笑山夜半前来,真有要紧的事:
梁湛虽然去了山西几个月,但并没让留在京城的谋士、党羽闲着。
这两日,济南廖家的事情闹起来,梁湛的党羽也有了动作。他们之前一直在查周国公府、京城廖家以及程府与外面的生意往来。
程阁老做事滴水不漏,有他当家做主,程家当然不会有把柄落在外人手里。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