蛮人见自身的毒蛊伤不了大辰军队,便只好孤注一掷放下天上的飞虫,那些虫都是受过训练的,蛮人首领打开一个瓶子,扔向空中,顿时,原本悠然翻飞的虫子像着了魔一样疯狂攻击辰国人。
不对,并没有攻击到,在虫子想要钻进人身体的那一刻,一阵清香从营帐那边飘来,虫子闻着想是做梦睡着了,纷纷飘落在地。
见自己最后的希望落空,蛮人不可置信地看向营帐那边,“怎么可能!毒蛊大师从不下山,怎么可能在辰国军队。”
飞虫蛊只有那位毒蛊大师才能解,可他隐居深山,从没出来过,所以蛮人才敢这么明目张胆用蛊,可如今蛊被解了,那么军帐里的便是那位大师了。
“不!”
蛮人首领发出了不甘的怒吼,他们费劲心血几十年才能有今日的成就,谁成想竟输给了自以为是,毒蛊大师也是辰国人,他们怎么可以认为他不会下山呢?
张冶掀开帘子走了出来,看着外面兵荒马乱杀做一团,蛮人见大势已去,跟疯了似的冲上来,一瞬间嘶吼声、惨叫声混做一团。
张冶抬头看天,他从没想过人与人会杀成这样,说到底不过是为了权势,一将功成万骨枯,何必呢?
师傅曾说说世间险恶,还是远离的好,他大概是懂了。
驿站院子里,赈灾粮还没分发到一半,四周就响起了一阵厮杀声,陆郢站在二楼,可以清晰地看见数以万计的蛮人正向此处涌来,他们都穿着战甲,手里拿着长刀,应该是蛮人军队里的精锐。
陆郢紧紧捂着肚子,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么做,可就是情不自禁觉着那里是最重要的。
令白着急地恳求道:“陆相,在下还是先带您躲一阵吧。”
“不必了”,陆郢道,“早死晚死都是死,躲不掉的,咱们还是下去看能不能减少百姓的伤亡,毕竟他们的目标是我,应当不会太过为难这群缅南百姓 。”
“陆相……”
没等他说话,陆郢就打断道:“我知道你的意思,可就算你们都死了也换不来我活着,我知道自己对辰国意味着什么,我也想活着,但是情况不允许。”
令白有些绝望,这个人还是像当初一样,冷静绝情得让人害怕,也让人由衷敬佩。
“在下明白…”
驿站里人山人海,大家听到外面的厮杀声都吓破了胆子,陆郢好不容易才挤到赵爵身边,人太多,他伸手去够赵爵的衣袖,把赵爵吓了一跳。
“你来这里做什么?赶紧躲起来呀!”
陆郢轻轻一笑,“躲不了了,能想办法把百姓安排了吗?”
赵爵皱着眉摇头道:“不可能,人太多了,而且大家都慌了。”
这是等死的节奏啊,陆郢心下一横道:“那有办法激情他们的斗志,让他们反抗吗?”
赵爵沉思了一会儿,答道:“可以是可以,但他们只是普通百姓,反抗也只是送死。”
“无事”,陆郢道,“就算不反抗也是死,没什么两样。”
赵爵深深看了一眼陆郢道:“好”
说完他掰开陆郢的手就往驿站外挤去,陆郢有些慌,他都还没说那激起百姓斗志的方法是什么,看赵爵这模样,怕是有些难。
缅南百姓都认识赵爵,都相信赵爵,每个人看到他都会自觉给他让路,所以没经过什么阻拦他就来到了驿站的最外面,他从方才被打死的人手里拿了把佩剑,站到百姓跟前,打算用他瘦小的身躯来保护里间百姓。
见他如此冷静,原本慌作一团的百姓们都慢慢低下了声,看着他。
“大家别怕,我赵爵与缅南共存亡!”
此话一出,所有人都噤若寒蝉,周遭只有那越来越近的厮杀声,如天上的乌云,铺天盖地的来。
陆郢突然明白赵爵的打算了,他是想利用他在缅南的名声来勾起大家的战斗欲,可是每个人都惜命,怎么可能这么轻易就做到,除非,他这个缅南好官真的为百姓…战死!
“不可以!”,陆郢在人群中大吼,“赵爵!你给我回来……”
他话刚说完,天上箭雨密布,遮去了所有月光……
陆郢只记得百姓急红了眼在杀蛮人,他自己也急红了眼朝被炸成刺猬的赵爵跑去,令白一直跟在他周围,为他打去飞来的箭矢。
“赵爵!”,陆郢小心地抱起他,还好没刺到要害,至少不会立刻死去。
“赵爵你不能死,平昔还等着你回去娶她呢。”
听到这话,赵爵那双眼睛里突然冒出亮光,又慢慢熄灭,带着一丝责怪的语气道:“她怎么还没嫁啊,都十九了,该嫁不出去了。”
陆郢紧紧抓着赵爵的手臂道:“我这个妹妹倔,非你不可,你死了,她能一辈子不嫁,所以你得给我活着。”
“傻丫头…”,赵爵无奈地骂着,却像要哭出来,“我有什么好的…”
“这我他妈怎么知道”,说着陆郢用力架起赵爵往墙角边走去。
百姓的好官被射成了刺猬,所有人都发了疯一样与蛮人厮杀,那是他们心底最后一点信仰!
陆郢随手捡了一把长刀,来阻挡飞来的利箭,要是赵爵再来一下他那妹妹可是闹翻了天的。
长箭纷飞,百姓死了一地,慢慢的百姓少了,飞箭少了,第一个蛮人骑着战马走了进来,手上一动杀死一个百姓,接着是第二个、第三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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