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年,南自居一次没来过,他只大概知道冰荃是少数民族,老家在山里,连汽车都开不进去的那种。曾经他也不是没提过要来冰荃家拜访,只是每每都要被冰荃以不方便,冰家人不好客为理由搪塞。
实际上以冰家为中心,越靠近,蛊虫越多。蛊虫本就没什么智力,最多认主,也认流淌着冰家血脉的人,外人一旦进来多数要被咬。出于安全考虑,冰荃才没有带南自居来。
那时候,是他们热恋头两年,他又怎么舍得让那些蛊虫咬南自居一口呢。
一行多人,起初还算顺利,进山途中还遇上不少巡逻的守山工作人员。医生护士体力是不大行的,他们一开始还以为一趟十几万块钱,是趟肥差事,现在倒好,累得够呛不说,连设备都在上山途中摔坏不少。
冰荃穿得单薄,背着一个便携背包,里头装着的都是他研究出来的血清和解蛇解蛊的药。原先南自居为着他安全,不能让他走前面,偏要保镖开路。
但越往后走,冰荃越快,驾轻就熟的就到了前头,两个体格健硕的助手明显不如冰荃。
八人一连走了三个多小时,天完全黑掉,冰荃说,“天还是太晚了,看来是赶不到了,大家原地休息,搭个帐篷凑一夜。”
南自居自是不会动手,助理和保镖们很快就生火搭帐篷,而一小护士处理带来的罐头。医生和另一个护士则是帮南自居处理起左手关节的伤口。
撕开服帖的伤口贴,冰荃瞥见那关节处的一团团黑血,泛着血肉,还有一个关节的森森白骨都露出来。他有些微微一怔,不知在想什么。
“看着严重,其实不严重,老婆不要害怕。”南自居见冰荃愣神,以为他怕血,便又细心的安慰着。
“嗯,我还是有点怕,我去后面方便一下。”说着冰荃就穿上米驼色的风衣,往帐篷树林的地方走了去。
“不要走太远。”南自居忍不住嘱咐了一声。
“嗯,我知道。”
“唉?南先生,不要动,您这样伤口会撕开的!”小护士累了一天,精神状态也不好,一慌,倒是打翻了一瓶酒精。
南自居不知怎的有点心慌,连忙起身,跟着挪了几步,直到看见那米色身影在树林不远处立着,又站着,“就在这擦。”
一个就这么在树林深处,半掩在树叶之中;一个就在火光处站着,让别人围着他擦药。
“南先生,擦好了,您看一下。”小护士提醒,南自居才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手。包扎得很好,南自居又忽然想到以前自己出过一次小车祸,浑身是血,但冰荃很冷静的报警,叫救护车,甚至有条不紊的给自己的腿做了简单处理。
再抬头细看,树林里的米色身影太消瘦了,就好像空荡荡一般。
南自居觉察出不对劲的地方,一路狂奔过去,才发现那是一段下坡路,又因为远,不少灌木丛挡着。
冰荃早不在了,他盯着好一会儿的,只是一件挂在树枝上的白色风衣。
两个保镖立马放下了搭帐篷的工作,分头找起了冰荃。
南大总裁的脸色再好看不了,怒气显现在脸上,目光凶得要杀人。
他低吼道,“找!都给我去找!”
连医生都不能幸免,都要去找。只有两个小护士,战战兢兢的缩在帐篷隔壁的空地上。其中一个胆子大点的,小声说道,“或、或许,冰先生只是转转,南先生……您看、他、他的包还在这呢……”
这句话提醒了南自居,他快步走过来,又翻起冰荃方才背的便捷背包,里头的药和电脑都还在。他不禁想,或许自己只是大惊小怪了,他说要去救人的,药都还在呢。
然而,几个小时过去了,所有人都找不到冰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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