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让南自居回去已经11点多,冰荃回头往办公室走。边走边想,南自居脾气太古怪,昨天气冲冲的来,今天又仿佛开了花一样,早上从小宾馆下来,发现车被划了几道也不在意。
原定早上九点半就要到办公室整理实验数据,近中午才到,冰荃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于是自觉留下来处理数据。
一般教授带的团队都有好几人,冰荃这个团队不止王虎,还有一个副教和其他三名研究生。一名是要直博,最近去参加竞赛,副教亲自带过去。另外两名研究生就一直整理办公室资料,写论文,只有王虎是需要实践数据支持,才养的青青白白两条蛇。
一屋子的人都是学术研究,吃完饭回来的人也是安安静静誊写数据,偶有人说话也是讨论问题,氛围严肃得很。王虎课题搞砸,自己也忙得焦头烂额,倒是安份了不少,本来十月份就不少论文发布和各种学术截稿年度总结。
待冰荃忙过这几天,都已经过去一个多星期。
回过神来,原来南自居又一个多星期没来找他,信息也是寥寥无几,偶有去哪哪谈生意的信息传来,随即便是一个一个的法国英国澳大利亚的定位,冰荃早已见怪不怪。
他现在愁的是养的蛊。今年的蛊王是五毒凤尾蝶,镇蛊效果虽好,但这蝶若是离了院子,里头的蛊就要不安分,互相撕咬是常事,冰荃课题做完,没事就要来这养蛊的院子坐着。
租金先交了两万,房东的儿子摆着脸色,倒也没啥好找茬,相对来说比较安分。
这养蛊的宅子,是个旧宅,原先该是华侨建的,装修风格都挺西式,带着一个小花园。后来再也不回国就转手给了哪边的远方亲戚管理,房东这一家也是不知道转了多少手搭上的线。
偌大一个旧式别墅带花园,租金才四千一月,虽然地段偏,但表明了肯定有鬼。这里六间房,传说每一间都死过人,而冰荃偶尔会睡一晚的房间,房东特意提醒了三年前那间房发生过碎尸案,尸体至今都没找齐全。
其实冰荃没想多少,挑那间房留宿也只是那间房离地窖入口最近,方便看着而已。
冰荃从院子里头翻出一张破旧的摇椅,随便找条草绳绑稳摇摇欲坠的把手,拍掉些泥,就晒着阳光,懒懒散散的翻看几本学术书。
不远处是地窖的出入口,偶有几只奇怪的蛊虫从地底下爬出来,又被冰荃置放的硫磺粉熏回去。
一般这种院子里最烦的就是蚊子,但那些蚊子苍蝇,飞来飞去的,就是空出冰荃周遭的一圈不敢接近。这也是对的,平常蛊虫都怕他,更何况是普通的蚊虫。
住这的两天,冰荃过得很糙,有时候犯起懒来,不洗澡不刷牙一脸邋遢也是常有的事。
连住了四天,冰荃的手机忽而响起,这几天的事都忙得七七八八,实在没啥要打电话的,一看来电备注,南母,便知道没什么好事。
南自居的母亲全名方秀茗,是苏杭那边的一个大家族最小的一个女儿。
九年前冰荃初到南家祖宅,南母对他特别温柔,颇有南方女子的温婉。倒是对自家儿子三天两头的揪耳朵,骂起人来都是一股子东北碴子味。
就算南自居后来中了蛊,越病越严重,南母对他兴师问罪那也算是情有可原。
再后来南母完全翻脸,就是大学时期冰荃把南自居掰弯。这件事触碰了她的底线。
本来南家就是个家教严格的家庭,往清朝上推还有不少显赫的祖宗世家,南母嫁过来,接受的教育也都是知书达理,并不现代化,观念是不能接受同性的。她从来没想过自己的儿子会走上玩男人的道路。
其实现在这些有权有势的二代,睡几个男人女人那都是常有的,只是南自居在家装得太乖,才会让南母接受不能。
南自居是亲生骨肉,打不敢真打,骂不敢真骂。更何况现在整个南氏都捏在他手上,南母只能将怨气全撒在冰荃身上,时不时来个嘲讽,又或者把南自居在外面睡女人的荒唐事揭穿在冰荃面前,都是常有的。
冰荃接起电话,态度极好的称呼一声南夫人,电话那头传来的全是鄙夷,“冰荃啊,我知道你当南南的情人这么多年了,也不容易。”
空穴不来风,平日里厌恶都写在脸上的女人,怎么可能没事就打个电话给你。更何况他近几年跟南自居一年见不到几次,这个情人的帽子,也是高扣了,炮友都没他混得这么惨的。
“南夫人说笑了,我也没忙和什么,闲得很。”冰荃做好要跟老太太打个百来圈太极的准备,谁知道这回对方到没心思跟他转悠,打的是直拳。
“你不知道哪肯定对的,南南最近刚结婚,去法国巴黎度蜜月了,算算日子下星期就回来了。”
“哦”虽然只是简单应一声,但冰荃的脑子早就炸开,而电话里头的声音还远远不断讲解。
“本来也没想让他那么早结婚的,只是对方是富莱集团的千金,又怀上了南南的孩子,都三个月了,这不是趁着没显肚子,赶紧办个婚礼度个蜜月嘛。不是我说啊,南南跟你在一起克真省心,原先我一直担心你介意这事来着,南南说你通情达理,肯定理解他……”
再往后的内容,冰荃已经没心思听了。
明明才十月份,周遭就如同下暴雪般寒冷,冰荃心里说不出的难受。
他躺在摇椅上许久。
他头顶附近树枝上,停着刚出去游玩回来的凤尾蝶蛊王,阳光下翅膀上金色花纹,闪着奇异的光。
就说难怪呢,南自居最近对他太温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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