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线其实有一点点模糊，但沈明光在模糊的视线里，依旧有明亮的轮廓。
“现在是想展望下新生活吧，已经有一些想法了。”沈明光微微皱了皱眉，他发现了陈臻的异常，便凑近了些，去看陈臻变得有一些迷蒙的眼睛，“你这是醉了还是……你不太能喝吗？”
“……”陈臻默了下，实诚地点头，“嗯，我第一次喝。”
在欧洲的时候从没人约他喝过酒。因为年纪小，又被奥兰保护得太好，导致抽烟喝酒泡吧飞叶子谈情说爱这一系列愉悦身心的快活事陈臻一件都不擅长……是真的没机会。
沈明光愣了下，“……刚才怎么不说？”
因为想……试试。
“喝一点也没关系，我又不是未成年人，”
沈明光皱了下眉，随即起身去冰柜拿了什么回来。他回来后陈臻的酒杯被一把抽走，然后换上了一瓶……唯怡豆奶。
陈臻盯着那个豆奶瓶子上那个绿色的商标看，感觉自己头更晕了。
他想了半天，试图把话题接回来，就问道：“那你现在是准备忘了之前喜欢的人……找新女朋友了？”
沈明光被问得怔了下，然后他对着陈臻笑了下。
那种奇怪又灼热的目光又送了过来，直直地砸到陈臻眼睛里。
他说：“也不一定要女的。”
陈臻一愣：“……啊？”
“男的也行。”沈明光顿了下，补了句，“男的女的是神是鬼都无所谓，我喜欢就行。”
陈臻听完心里抖了一抖，等看到沈明光看自己的眼神，他慌得立刻埋下头……
他不敢看沈明光了，抬起那瓶唯怡豆奶开始狂喝。
“我有个问题好奇。”沈明光没让话题停下来，“血族似乎可以长生不老，可我看你很年轻……是不是你已经活了几百岁了？”
陈臻笑了下，“我的长老说，我被初拥的时候这具身体18岁，确实很年轻。作为血族我也很年轻，是总部最小的一个，今年29岁。”
沈明光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陈臻不说话的时候看上去其实很难接近。和他自己说的一样，是脾气很臭的样子……沈明光知道那是因为什么。
不过他笑起来的时候非常好看。眼睛弯弯的，蓝眸明亮，脸又小，颇有几分冰雪初霁的消融之意，非常灿烂温暖。
和以前一样。
陈臻说完，又犹犹豫豫地问了句:“你真的不怕我……吸你的血，杀了你什么的？”
总觉得不太对。
“不怕啊。”沈明光答得很快，“我想我从一开始就说得很清楚了……我不怕。我反而，觉得是你有点怕我。”
陈臻惊了下。
他望进沈明光的眼中……那神色带着邀请，又像是在挑衅，直直地看进陈臻心里，扼住他。
陈臻瞬间慌了，下意识又开始左顾右盼：“我就是……和人类相处的时候不太自在，但我又不想对你太有距离感，所以我……”
沈明光打断了他：“为什么不想对我有距离感？”
他看上游刃有余，气定神闲，仿佛洞察一切。
陈臻感觉到自己在紧张，就悄悄掐了下自己的掌心，告诉自己稳住，然后努力镇定下来，去看沈明光的脸。
“我们血族会判断人类的身上的味道……”他斟酌了下，小心地用词，“我第一次遇到你的时候，觉得你给我一种……熟悉的感觉。而你身上的味道也很……特别，对我而言。和我闻过的所有人类，都不一样。”
也不能直接说:你的血闻上去真不错，我想尝尝？
沈明光听完，点了点头，看上去很淡然，笑着问道:“也就是说，我对你来说是特别的人？”
“？”陈臻愣了下，有点目瞪口呆，人类都是这样聊天的吗？这么直接？“也可以这么说吧……”
血味很特别……人也很特别……
但沈明光撩完就换了话题，“不过，我看你好像没有怎么接触过社会的样子，你真的比我大？”
“当然比你大，我已经做了29年的血族了。”陈臻也没不好意思，大大方方说了，“因为我其实是第一次接触人类社会，不是很熟练。”
“怪不得。”
“什么怪不得？”
“怪不得你看不去总是……很防备别人的样子。”沈明光看着他，笑了下，“好像怕别人碰到自己，也怕别人跟你说话，总是板着脸，把自己包起来的感觉。像穿了层盔甲。”
看上去就很莽撞，一看就是个不谙世事的小少爷，但又有一点倔强任性的反骨。
倔这点跟维达尔很像。
沈明光顿了下，又轻松地道：“不过我感觉，你跟我在一起的时候似乎在试着把自己打开。”
陈臻已经完全晕头转向了：“……哦是吗，我也不清楚吧可能是……”
那天陈臻喝掉了三瓶唯怡豆奶，上了四次厕所。由于紧张他只能一直咬着吸管狂喝，喝道后面沈明光都惊讶了，问他：“你以前没喝过豆奶吗？”
“……”陈臻很正经地点头，“对啊，没喝过，真的非常好喝。”
后来没再说什么。两个人似乎都有心事，就相对坐着，各自心猿意马。
陈臻则是一直在想关于‘喜欢’和‘同性恋爱’的东西。
他也不是没有接触过。
欧总部里就有一对十分有名的同性伴侣，还是两个长老，二长老和三长老。他们是双胞胎兄弟，一个叫卢，一个叫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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