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慎说：“我还以为你会更小一点。”
小南反驳道：“别看我这样，我可是个大男人了！”
严慎转移话题，问：“你姐姐是个什么样的人？长得好看么？”
“好看，从小大家都说，她以后要嫁给官老爷当夫人的！”
严慎笑道：“这么好看啊？”
提起李大娘，小南又给他道了一次歉，说：“自从姐姐走了之后，娘就一直是这样。那天娘也不是故意的，她们吵起来了，姐姐就走了，再也没回来了。”
“为什么吵架？”
“不知道。”小南说，低垂着眼，“那天她突然回来了，娘高兴坏了，就叫她不要再去京城里给人唱歌了，姐姐不答应，说家里穷。”他抬起头看了眼严慎，“还说家里什么都没有，她房间的那张床都被蚂蚁啃烂了。所以刚才娘才叫你去看的，她…她也是没有办法，你不要怪她。”
“我没怪她。”严慎说，“那你知道她为什么突然回来么？”
小南摇摇头，说：“我不清楚。”
没多久严修便回来了，驾着马车，他们要走了。小南悄悄拉着他，问：“我以后还能再见到你么？”
严慎想了想，说：“恐怕是见不到了。”
“你们要去哪里？”
严慎说：“去南方。”
“真好，我还没去过江南。”小南说，他松开他，朝他挥手再见，“那再见了，莫隐先生。谢谢你。”
上了马车，小南还站在那儿送着，马车都走远了。严慎突然说起，之前在马车里，是小南坚持要邀请他去家里的，由此才有了李大娘那一出。
严修赶着路，回答他回答得有些漫不经心：“嗯，所以呢？”
严慎说没什么，他突然困了，刚想倒下睡觉，才意识到自己还戴着假发呢，他将假发摘下来，说：“这头套戴着热得很。”
严修问：“取下来做什么？以后还用得上呢。你那一头白发，忒显眼。”
严慎生气道：“我又不想这样。”
见他动了气，严修回过头，撩起马车的帘子，正看见严慎和他那头白发做斗争呢。他停下来，也跟着进了马车。
“怎么了这是？”
听到他进来了，严慎皱着眉，问：“进来干什么？”一只手还契而不舍地抓着自己的一把头发，但总有些散出来，头发越抓越乱，在严修面前闹了个脸红。于是他难堪道：“出去，赶你的路。”
严修又怎么会听他的话，坐在他旁边，说：“还是我来吧。”从严慎手里接过那不听话的头发，再从假发上取下一个发簪，将他一部分的白发别起来。
他低头看着严慎脸上的雀斑，不由得笑起来，说：“这还有胭脂呢。”严慎胡乱抹了去，问抹干净了么，严修说没有，径自上了手去摸，严慎连忙躲开。严修只觉得奇怪，捻了捻手指上的胭脂，才说：“现在没有了。”
严慎轰他走似的摆摆手，说：“走吧，我睡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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