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陆时终于和他一起躺在卧室大床上,自然,是没有精力再战,但整间房子都像开满了石楠花,也不差这一间。闵白说,你沙发套也是够惨,要不干脆哪天搞个大扫除好了。陆时不回答算是默许,半眯着着眼看天花板,吊灯收束了光芒,显得柔和而疲惫。
“睡吧。”他转身拥着闵白,与他气息交换,落一个安宁的晚安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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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是凌晨的时候,他听到身边有窸窸窣窣的响动。从已经忘记内容的梦里睁眼时,依然能看到不算暗也不算亮的室内,看到闵白似无睡意的脸。凌晨的夜泛一点幽微的蓝,外面彻夜不眠的灯光照出已经被他熟悉的轮廓,但愣是让他看不清闵白神色。
是做了噩梦?抑或只是单纯起夜?得不到答案,他想起闵白有起床气,也不知是否该开口问。陆时只是下意识地伸手去拉那人,也只在这时候他不太像个一号。闵白的手落入他掌心时他便觉得安宁,遂更用力地拉着那只手——还是一样凉,无非是陆时太过笃定自己温暖某人的能力。
“没事了。”他听到有人这么说——奇怪,这好像是他该说的话,“你睡吧。”也应该是他的语气。
闵白的手落入他掌心前有轻微的迟滞,这细节为陆时所捕捉,却未能为他正确理解,他只觉得是自己仍未全然脱离睡眠,因此反应要慢半拍。他握紧闵白的手再去寻对方眼神,看到他面上一闪而过的某种沉重。
好像是悲伤,好像是怜悯。但终究一闪而过,多像个布满水露的梦境。
闵白让陆时睡,他便睡。大概前一天纵欲过度,才在病房里躺足一周的人又睡饱十二小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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