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意思，你想干什么？”我下意识后退一步。
“所以说，你放她进来的真正目的是什么？”黑衣少年开口说道。
“鹏离，记得我上次和你说过我误食灵石的事情么。”
“嗯，你说是为了自保。”
“这次我仍旧是为了自保，”女子语气无奈，“有时候很多事情谈不上对错之分，只有相对比之下最妥当的处理方法，你也不要有怨言，我走这一步也是必然的结果。”
“鸾婴，我以后还能再见到你么。”鹏离的语气似在告别。
貌似这个叫鸾婴的红色大鸟要离开了。
短暂的沉默后，鸾婴语气不甚确定：“也许吧。”
随后又补充一句，“你要永远记住一句，以后不论你做了什么选择，都不要后悔。”
“难道你有后悔的事么？”鹏离接着问道。
鸾婴没有回答，而是转向我，一脸愉悦却有点诡异的笑容，“刈姑娘，现在你拥有了世界上最纯正的灵能，我做了这么大的牺牲，你是不是要回馈我点什么，没有安慰的话我可要不高兴了。”
就知道没有这么简单。
“你想要什么？”我警觉道。
“你别紧张，其实特别简单的一事儿，我都和你融为一体了，你稍稍给点回报也不算损失，我也不要别的，在我第一眼看到你的时候就觉得你的眼睛特别漂亮，它把我迷住了，特别喜欢，作为交换，我会把我的眼睛给你，你不会吃亏的。”鸾婴语出惊人。
“这，哪是说换就能换的。”我当即感到一阵恶寒。
“你又不吃亏，用我的眼睛你照样能看见，而且你的眼睛仍在原位，只是你眼里的世界不那么单一了，里外里你还赚了，有什么好犹豫的，”鸾婴语气淡然，最后补充了一句，“另外，我只是在通知你，不是和你商量。”
顿时脊背一阵寒流经过。
“等一下，”既然有幸见到她的本尊了，那我也要把话问清楚，“睡咒与缚心咒是怎么回事？”
她略微愕然，随即扬起嘴角，“算是封印吧，一重压制一重。”
对于她的话我不甚理解，“谁给你下的，你自己么？”
“你觉得可能么，”她反问，“你觉得，我属于哪一界？”
我便仔细打量着她，以及她身边那只叫鹏里的鸟，谨慎道，“他们说……你是妖？”
气息也着实像，但刚刚她还说属性气息可以隐藏与模仿，我不敢下定论。
“他们？”她似有诧异，随即玩味一笑，不予反驳，“他们说是那就是吧。”
我稳了稳神，接着问，“所以是你让房澈找到我的？”
“说对一半。”
“那一半是什么？”
“你猜。”她却卖起关子。
我无心陪她玩猜谜游戏，把话题又扯回到上一个问题，“你还没告诉我，那个封印到底是谁下的，是你自己，还是另有其人？”
“是我自己，也是另有其人。”她重复着我的话，却也是答案。
我便接着问，“另有其人是谁。”
她依旧不肯直说答案，只道，“这就是那另一半的答案了。”
我反应过来，“你是说，除了房澈与葛誊，还有别的参与者？也是他给你下了封印，并且放出消息让房澈与葛誊知晓你体内有天然灵石的？他是谁？我认识么？”
鸾婴依旧是不紧不慢，抬手摸上我的脸，慢悠悠说道，“别太心急，心急吃不了热豆腐，你的结论对，也不对，还是一半的答案，之前我说了，我吞灵石是为了自保，你要是有心，可以先推测一下我想要自保的原因。”
我没有说话。
想来也是，但凡对天然灵石有些许了解的，都知道灵石之力不是那么好控制的，如果使用者没有绝对的把握，那无疑是以卵击石，自掘坟墓，葛誊的下场就是最好证明。
谁都知道天然灵石不好惹，鸾婴又怎么会不知道呢。
如今想来，她这么做，或许真有她的难言之隐？
“这个时候别分心，”鸾婴的话使我回过神，“会有时间让你慢慢想，现在，先把回报给我吧。”
她单手捏住我的下巴，用无限欣赏的目光盯着我的眼睛，突然眼神一凛，几个字冷风一般吹过我的耳朵：“宝贝，我来了。”
眨眼间红色鸟头与我面对面，尖尖的鸟喙朝我啄来！
一阵撕心裂肺般的疼痛在脑仁里蔓延开来，我大叫一声想要推开她，却扑了个空，耳边响起了冥的声音：“小刈！”
我稍稍平静下来，好一会才睁开眼睛，视线依旧完好，但是总觉得哪里怪怪的说不出来，眼球有些酸麻干涩；
眼前是熟悉的客厅天花板，以及冥那张和自己无异的脸。
“刈，你还好么？”冥担心道。
“给我拿个镜子来。”我当即说道。
不多时，一面镜子到手了，我拿过来一看，似乎没有什么不同，不对……瞳孔的颜色……
瞳孔的颜色是红色的！
不光如此，如果仔细盯着时间长了会发现里面好似关着一个灵魂，一个不属于我的灵魂；
她在对着我笑，我只觉这一阵眩晕，镜子被冥抢走了：“别盯着她看，你会被催眠的。”
我坐起身，眼前赫然坐着已经没有生命特征的糟老头子葛誊，就那么安静地坐在被人故意放在客厅中间的红木椅子上。
下意识的看了眼自己身上，衣服已经穿好了，不由得松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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