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迩也不知道自己在气什么。
按照道理来说,他没资格生气的,小牛说的话不好听,但他说的难道不是事实吗?他和夏近不就是这么个不明不白的关系吗?
出了夏近的房间,叶迩越想越觉得是自己无理取闹,他为自己的无端赌气而气恼,也为了心里搅动着不明情绪而烦躁。
回屋的时候,他先取了一支酒,没有拿杯,十几年的波尔多对瓶吹,玻璃质的瓶身滋滋贴着口腔黏膜,冰凉的鲜红酒液争先恐后的朝着食道冲去,喉咙口像是被贯穿开一样,发出奇怪的唧咕声。
如是牛饮半瓶,叶迩出了一身薄汗,冷静了些,目光扫向门口的叶婉婉。
小姑娘已经被他喝酒的气势吓住,闭着嘴看他,听他发话,叶迩却没了解释的兴致,想着就随她去吧,说,“事儿是真的,别往外传,你也不想你爱豆糊掉吧。”
然后摆摆手,意思是让她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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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时另一间房里,小牛坐在沙发上有点紧张的看着夏近。
就像很多投身这个行业的人一样,小牛选择这条路最开始也是因为热爱,但是深入行业后,就发现过近的距离就是一面照妖镜,抛开娱乐圈本身的积弊阴暗不谈,就是拿外界光芒万丈的明星来说,许多明星就只是比普通人长得好看罢了,往往道德水平知识水平都低于平均线——这很扫兴,在这种情况下,还能让人respect的艺人不算多——他选择做夏近的助理,就是因为夏近绝对算其中一个。
“我想走实力路线,不要给我立男友人设,我不想要女友粉。”——小牛听他爸说,这是当年十八岁的夏近签公司提的第一个要求。
不媚粉——相当的不识时务。
但是绝对够酷。
就算团队和公司有时候急功近利了些,他态度也一直很好,能配合就配合,不能配合的就尽量婉转地挡回去——小牛跟他接触几个月,尽管私下里的夏近只能算是礼貌,并不太热情,但他真的很佩服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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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来,这是他第一次看到夏近生气。
刚才夏近和叶迩那一拉一挣太耐人寻味了,两人说啥了他听不清,俩人情绪表露得都不算明显,但是他明显感觉得出来夏近急了。
有那么一瞬间,他对于自己关于炮友的关系判断有些怀疑,怀疑他俩私下在交往。
但是夏近也没给他多少时间来想这有的没的,叶迩出去了,夏近给自己倒了一杯白水——小牛就知道了,夏近现在不爽,火气不一定能朝着叶迩发,但是绝对是可以冲着他发。
“夏哥……”
小牛瓮声瓮气的开口,想着先道歉挽救一下,“今天是我不对,我不该在外面就说这事儿,但我真的没有恶意,希希也不会乱传的……”希希,小牛女朋友。
夏近眼神轻轻扫他一眼,递给他一杯水,在他对面的小沙发坐下,拿着促膝长谈的架势,眼神却一点温度都没有,他开口,问,“做我的助理你会不会觉得为难?”
小牛愣了一下。
没有数落,也没有为难,夏近直接说,“今天我就在你面前出个柜,你如果没法接受工作上和同性恋接触,我可以让连姐安排你去别的艺人那里。”
他给他留着面子,留着选择,也好像什么都没有给他留。
小牛吓到了,颤声问,“夏哥这是要赶我走?”
夏近喝了一口水,抬头瞥了他一眼,不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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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迩酒劲儿上来了。
他撑着盥洗台,嫌弃地拨弄着酒店的小包装用品,没办法,他自己的洗漱用品都在夏近房里,他屋子里的行李箱,也就还塞着两件衣服和他几件小玩具。
叶迩胡乱地洗漱了一番,仰面躺回床上。
说来,到巴黎这些天,他还没在这张床上躺过,他内心里抗拒,觉得被单不干净,但是又有些忍不住,下意识的就去夹被,簌簌地在床上蹭。
一连几日的纵欲,让叶迩入夜就敏感得厉害,酒精的刺激下他更是浑身发烫,叶迩烦躁地翻了几个身,最后还是挣扎着爬起来,赤脚下地去行李箱里找东西。
他身上只套着一件宽大的白T,蹲在行李箱边上,那T恤领口一下子开得老大,几乎露出肩膀,叶迩手上毛躁,翻出东西出来。他跪伏在地上,粗糙劣质的纤维地毯上满是灰尘,沾得他身上一片刺痒。那一刻他渴得发疯,眼眶发红,焦灼的几乎要流下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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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迩不知道那天晚上自己是怎么结束的。
高潮迟迟不来,他一时大汗淋漓,一时又冷汗涔涔,因为动作太快,小腹流窜过一阵尖锐的疼痛,整个人都在承受不住的颤抖。
叶迩从来擅长排遣寂寞,可在那一刻他是承认的:他需要一个活生生的人。一个有温度、有力度的人。一个可以在这个时候用力地把他勒在怀里,不断的抚摸他疼痛的四肢,低声对他说“看着我,看着我”的人。
叶迩佝偻着身子,无计可施的叫,有那么一瞬间,他低声绝望地嘶喊夏近的名字,好像这个人如果真的在他眼前,他爬都要爬到他的脚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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