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哦沈学长，今天又是什么好吃的呀？”小黄有晨跑的习惯，今天也是早早就起了床，刚开门就见到了沈临慕。
沈临慕穿着灰色的大衣，围巾妥帖地护住了脖子，在寒冷的冬天像是自带暖意。他礼貌地笑笑：“他还没起床吗？”
小黄朝言肆的床位看了看：“哟好像起了，怎么今儿个比我还早嘞。”
沈临慕接着问：“他这几天还头疼了吗？”
小黄奇异地打量了他一眼：“哟学长你连言哥头疼这事都知道啊。言哥他这人呐倔得很，从来不跟我们说的，我也是偶然回寝看到他吃止疼药才知道的。这几天，嗯好像没有见他不舒服，不过他也不常待在寝室，学长你要是这么关心，要不就自己去问问他，送了这么多天早餐总不能白当雷锋吧！”
沈临慕点点头，随即转身走了。
小黄摸摸肚子，一回头撞到了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言肆：“诶言哥，你去哪里了，学长刚走。他给送了早餐，我放在你桌上了，你要不趁热吃？”
“……我在洗手间洗漱。”他在洗手间听到了沈临慕的声音，也听到了他关心自己有没有头疼。
“先出去跑步了。”他丢下一句就逃也似的离开了。
他不喜欢人多的地方，本来也不是真的想出来锻炼身体，所以特意挑了一处比较偏僻的跑道。旁边是篮球场，里面只有三两个人一大早在打篮球。
“言肆？！言肆！”
他循着声音望过去，真是冤家路窄，竟然是沈临慕。沈临慕换了深蓝的运动服，束了同色系的发带，刘海支棱了起来，明明是活力十足荷尔蒙爆棚的打扮，但言肆却看着他的发带直发笑。他不知道为什么这个人总能戳中他的笑点。
“喂，你笑什么？要不要进来打一会？”沈临慕不知道什么走了过来，这会儿正靠在球场的围栏上。
“我不会。你什么时候有空，有事和你说。”
“你是——出来跑步的吗？表现不错，你是应该多锻炼锻炼。”沈临慕撑着围栏，身手十分敏捷，一下子跳了出来。
言肆：“……这一米五的围栏有什么用？你真的24岁了？怎么老是做这种幼稚的事情。”
沈临慕拽住他的胳膊，拉着他就往球场里跑：“樊池，把球抛给我！”
那个在言肆看来打扮得像个小混混的年轻人恶狠狠地打量着他，话却是对沈临慕说的：“他就是言肆?”
沈临慕牵着言肆走到篮架下，自己试着投了个球，说：“少废话，你不是饿了，先去吃早餐吧。”
樊池手插在口袋里慢悠悠地走了，丢下一句：“嗤，有了相好的就要抛弃兄弟啦？过分！”
言肆打量着樊池的背影，心想，这两个人性格天差地别，竟然能成最好的朋友。
“看什么呢你，樊池那小子有我好看吗？”沈临慕敲了一下言肆的脑袋，言肆被吓一跳。
他翻了个白眼：“没你好看，也没你自恋。我不会打，你自己玩吧。”
“喂，我给你送了那么多天早餐，陪我打会篮球不过分吧。”
言肆抿了抿唇，没再多说什么。他在这件事上理亏，只能留下。
“来，右手手掌向上托着球，左手虚扶着，两脚前后分开。”沈临慕站在他身后，手把手教他，言肆很不自在，他讨厌和别人有肢体接触。
“右脚稍微再往前一点，往前。”言肆肢体不协调，尤其是在这种神经紧绷的状态下更不知道什么叫“稍微再往前一点”了。沈临慕抵着他的脚，一点点帮他调整位置。言肆大气也不敢出，只能僵着身体任沈临慕摆弄。
“哈哈哈你……你怎么这么紧张？让你投篮又不是让你上战场杀敌。”
言肆脸红了一片，梗着脖子说：“我说了不会，你自己玩，我走了。”
沈临慕一把揽住了他：“你这孩子怎么这么容易生气?我不闹你了，来我扶着你，你注意感受我投篮的动作。”
他撞到了一个坚实的怀抱里，那怀抱里有丝丝属于男生的、并不难闻的汗水味，以及初冬第一缕阳光的温暖。从小到大，除了不记事的时候父母抱过他，之后再没有人能这样近距离地接触他。
“不错嘛，你自己试试。”沈临慕带着他抛了一个球，篮球在空中划过一个完美的抛物线，正正穿过篮框。
言肆打断他：“……先停一下可以吗？我有事想和你说。”
沈临慕脸上的笑一瞬凝住：“好，你说。”
言肆领着他在长椅上坐下，沈临慕心里紧张，他知道言肆肯定没什么好话要跟他说。
果然，言肆正色道：“谢谢你这几天的早餐，也谢谢你对我的关心。这些天下来，我发现你是个好人，我——”
“停停停，好人卡我不想收。”
“不想收我也要说完。我不喜欢男的，据我所知，你以前也没追过男生。你有和一个男生共度余生的打算吗？哈，你这种人怎么可能。就算你愿意你家里人会同意吗？既然你只准备玩一玩，就别一副深情款款的样子。”
沈临慕转身看他，但没反驳。
言肆拍拍手上的灰，起身继续说:“我不想浪费太多时间在谈恋爱上。虽然暂时没结婚的打算，但以后大概会挑一个看得顺眼的过下去，我们就别浪费彼此时间了。”
“如果你只把我当朋友的话，我很乐意也很希望交你这个朋友，再多的不可能。”
言肆说完，两人都陷入了沉默。他背对着沈临慕站着，所以也看不到沈临慕的表情。两个人就这样安静地待在球场的角落里，太阳慢慢爬上了篮架的顶端，十几分钟没有人说话。
“好啊，那以后做朋友。不过说好，你不许躲我。每天早上我在这里等你打篮球，然后一起去吃早餐。”沈临慕的声音打破了沉默，他的语气像真正的朋友一样。
言肆抬眼看他，他不能从眼前人的表情中读出任何信息。他觉得自己应该觉得轻松许多，但好像有什么东西好像压在他心底最深处，他目前还不知道这是什么，却能清楚地感受它的存在。
他深吸一口气，说：“可以。那我回去了吃早餐了，明天见。”
沈临慕听到了“早餐”两个字，微笑着和他告别：“明天见，言肆学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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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风不太对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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