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郑启泽不讲话，祁泱补充道：
“不是一直闭眼。可以先瞄准，不过扔出去的时候不可以睁开。O不OK？”
“OK，你先。”
祁泱每一次扔到内环都会笑着望着自己，每一次都是一种引诱，越来越近，越来越热。郑启泽拿起酒杯，Gin汤力一口口滑入喉咙。
“一共71分，郑生到你。”
郑启泽接过祁泱手里的飞镖走到靶前。闭眼扔镖郑启泽之前没试过，所以郑启泽不考虑翻倍的区域，只要是高分区就行。在瞄准之后，郑启泽立刻闭眼掷出飞镖，开始几个和他预计的差别较大，甚至出靶。但熟悉之后郑启泽大概可以控制到一个范围。祁泱在旁帮郑启泽计算，剩最后一支的时候郑启泽已经超过祁泱刚才的分数。
“郑生，你已经赢了。”祁泱讲道。
郑启泽笑笑扔出最后一支，今次他没闭眼，正中红心。
“郑生你玩飞镖多久？”
“快十年。”郑启泽又点起烟，问道，“马的名字你有没有想好？”
“我中文不是太好。所以想的是英文名，它的毛色偏红，不如叫它Roy。有红色的意思，读音又简单好记。你觉得呢？”
“好。”
祁泱饮了一口汤力水，虽然他面上的笑容未变，郑启泽却可以察觉到他再次变得谨慎小心。
“郑生，之后我们有一笔生意要同英国佬聊。事成之后当然是用白和会的码头走货，费用方面我可以多加两成……”
“你觉得我为什么要选择与你合作？”
郑启泽的话打断了祁泱的笑容，和掷镖时候不一样。祁泱换了一个身份之后他可以感觉到郑启泽也换了一个身份。现在祁泱代表祁家，郑生代表白和会。
“祁家和白和会一向合作愉快。”
“以后祁家谁掌权都是未知数。”郑启泽再次将祁泱的话打断，“你可以给我的，祁华都可以给。除了一样东西。”
郑启泽走向祁泱，眼神变得充满攻击性，好似一匹伺机出击的狼。祁泱下意识地想要躲避，但他强迫自己望着郑启泽，尽可能带着笑容轻松地继续望着郑启泽。
他是祁少，代表祁家。他不可以胆怯，更不可以退缩。
“什么？”祁泱问道。
祁泱就在郑启泽的臂弯的距离之内，伸手就可以触碰到他。郑启泽品尝着祁泱身上的气味，和那日一样的淡淡香气之外有他自己的味道。郑启泽知道祁泱很紧张，知道他咬紧牙。郑启泽好想扣紧他的下颚，撬开他的唇齿。他好想见到祁泱微微颤动的薄唇泛出鲜红的血色。
郑启泽深吸一啖烟，然后侧头慢慢呼出。目光再次落向祁泱眼睛的时候，郑启泽讲道：
“你自己。”
祁泱知道这三个字的意思。震惊，羞耻，面红，愤怒，很多情绪在祁泱的脑海里翻腾。祁泱不敢相信郑启泽会和自己讲出这样的话，如此直言不讳，如此顺理成章。
“郑生说笑了。”祁泱从郑启泽的另一边侧身走开，他径直穿起一边的大衣走向房门，“我想起还有点事没处理，我先走。”
郑启泽没打算拦住祁泱，也没打算再多讲什么话。他欣赏着祁泱离开的背影，他知道祁泱一定会转头，再次一步步向自己走来。
“改日见。”郑启泽讲道。
返回车内，郑启泽的声音依然在祁泱的耳边。还有他的气息，融合着淡淡的烟味，就算祁泱开足马力都逃不开。
‘你可以给我的，祁华都可以给。除了，你自己。’
郑启泽的话让祁泱觉得厌弃。方才郑启泽眼内的攻击性变成另一种侵略，他话中充满的暗示将之前两人之间所有行为变得暧昧不明。祁泱想起耳边郑启泽在自己耳后得呼吸声，想起同他咫尺的距离，想起他毫不避忌的目光。
所有确凿的接触将祁泱陷入一种难以名状的羞耻之中。越是细想，越让祁泱的心跳不自觉地加快。
“疯子！”
雨越下越大，整个世界在郑启泽的眼前轻如云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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