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一个易拉罐被舒桦轻轻投进了KTV后门的垃圾桶里面,咣当出一阵余音。
城市夜晚的气息微凉而萧飒。
女孩莹白的耳朵上一颗黑钻在昏黄的路灯下闪烁。
她的侧脸隐在光明与黑暗地分界线上。
一阵风过,吹起她额前的乱发。
模糊的声音在舒桦耳边响起来:“林茉……嗯,以前,以前是一个学校的,不是很熟。”
那晚,当她问出林茉这个问题时,其实心中也是有一丝期望的。
不论秦淇知不知道自己和林茉是敌人,有矛盾。
也不需要秦淇在两个人之间犹豫徘徊。
她可以接受,也不会介意。
但是她只想听听秦淇的想法。
最真实的内心的想法。
她要的很少很少,只要一颗真心就够了。
可是……
想到当时的场景,舒桦心里就涌出一股烦闷。
她重重地抬脚,踢向面前的垃圾桶,巨大的声音炸响在这条安静的小巷里。
含混不清的声音从不远处骂骂咧咧地传来:“踢你/妈呢,傻逼。”
舒桦慢慢地抬头,一字一顿地对着那边说:“踢/你/妈。”
“诶哟呵,还是个妹子。”刚才还骂骂咧咧的人,听到舒桦的声音也朝着这边走过来:“还挺辣的,够味。”
舒桦没有抬起头,只是听着那个人拖着重重脚步朝自己靠近的声音。
在心里头默默记着数。
三。
二。
一。
“砰。”
那人便如同破碎的风筝一样飞了出去,随着而来的,还有他惊天呼地的痛呼声。
舒桦轻轻拍拍手,慢条斯理地收回自己抬起的腿,又皱着眉把脚底在地上蹭了蹭。
可惜那个人还没有意识到自己遇到的是一个怎样的对手,反而不死地爬起来再次找死。
等到黄毛回来的时候,就看到一坨在地上扭来扭去哀嚎的玩意和踩在木框箱上吹风的舒姐。
黄毛睨了一眼躺在地上的那人,把夹在自己胳膊上的文件袋递给舒桦,看着舒桦发神地看着自己手里文件袋的样子,被风吹得有些起鸡皮疙瘩,再加上地上那团东西若有若无得哀嚎,她艰难地开口:“舒姐,您拿好这个东西?”
听到黄毛声音回神的舒桦,收回自己注视的文件袋的眼神,从木框箱上跳了下来:“我不要了,你处理干净。”
然后,舒桦就悠悠地走出街道。
留下在风中凌乱的黄毛,呆呆地看着自己大晚上跑了三条街拿到的资料。
心有点痛。
黄毛垂头丧气地跑回家中。把文件袋甩在我桌子上,牢记舒桦的叮嘱要处理干净。
不过。
处理之前,还是要了解这份绝密资料到底是什么东西。
毕竟,舒姐也没有说过不能看。
黄毛贱兮兮地一边笑着,一边打开了这份神秘的文件袋。
一沓照片映入了她的眼中。
看着照片上的两个女生。怎么一个比一个眼熟。
黄毛一张张向后翻着。
倒也没什么特殊的。
只是
……
“嘶。”
黄毛忍不住轻轻发出一阵吸气声,默默的把这张照片放在了最下面。怎么会有这么恶心的一张照片加了进去。
不过黄毛也是见过风浪的,也没有被这样血腥程度的照片给吓成什么样。
他从一旁的抽屉拿出打火机,准备按照舒桦老大的吩咐,一张张处理干净。
*
秦淇最近睡的都不是很安稳,每夜每夜被噩梦缠身。
伴随着那个人的出现,那段黑暗的噩梦般的岁月,又一次牢牢的抓住了她的咽喉,让她窒息。
她甚至觉得那天晚上莫名其妙的绑架也跟她有关,一切都不过是她为了重逢而演上的戏码。
不,怎么能用,重复这个词呢。
明明就是折磨。
她不想去回忆,可偏偏控制不住自己的思想。脑子总是一日一日的把自己带回到一切的跟她有关的场景之中。
不管是黑暗面还没有被揭露之前,肮脏的东西还没有被泄露的时候。
不管是那些伪装着和善的画面还是有地狱般折磨着的。冷酷的画面。
现在想来一幕幕都令她作呕。
那个时候,虽然是早晨,但天总是雾蒙蒙的,染上了一层不淡的灰。
笼罩着她暗淡的心情。
高一刚开学。
但是面对全新的环境,她也没有什么交朋友的欲望,只是安安静静的坐在教室的一角。和一个同样安静的同桌。
一切的转变只是因为有一次放学的时候,那个班里最可爱最活泼,人缘最好的女生,调皮地叫住她:“秦淇你可以帮帮我吗?帮我擦一下黑板,我有事儿得先走。”
秦淇看着那个女生的笑容。
没有说出拒绝的话,点了点头。
谁知道从那一天起,她的生活就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那个活泼可爱的女生一直想要感谢秦淇那天晚上的帮助。
在她去食堂吃饭的路上,带她去喝间操的路上,不厌其烦的附到她的耳边,要请她吃饭感谢她。
她其实有些诧异。
女孩那么活泼,朋友多的数不过来,怎么偏偏看上了自己,唧唧歪歪地要和自己做朋友。
不过她实在无心社交,想也不想地拒绝了。
事情的转变发生在一个暴雨天。
她没有带伞。
窗外的雨滴答滴答地落了满地。
教室里的人早已走空。
慢吞吞地收拾好所有东西后,雨势也没有丝毫变小的趋势。
她抱着书包,走到了教室门口,咬咬牙准备跑回去。
忽然,一把伞出现在了她的头顶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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