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就错在，李烁喜欢的方式太极端了。
之前是猜测李烁有偷衣服的嫌疑，但带来的冲击感没那么强烈。
这会儿听完李烁淡淡地说出这么令人震惊的话，无疑是在他心里砸下重重一锤。
今天是偷衣服，他不保证以后或者将来，李烁不会干出别的什么出格的事。
可怕至极。
还他妈令人反胃。
程奕的手在桌边攥了攥。
手机在这时响了一声，他顿了顿，摸出手机试图转移注意力。
他捂住嘴，努力抑制即将干呕出来的感觉，盯着手机点开了许晏之的短信。
——在哪儿呢？
他轻轻地呼出一口气。
许晏之的消息像是给他身体打上一针镇定剂，暂时性地压制住了由于激动过度开始颤抖的身体。
他定了定神，回了短信。
——在医院附近，中午一起吃饭吧？
——好。
“奕哥。”李烁盯着面前的程奕，开了口。
程奕愣了愣，抬头回视着他，沙哑着嗓子“嗯”了声。
“你是真喜欢许哥吗？”李烁问。
程奕的眉头猛地皱紧：“你什么意思？”
李烁扫了眼程奕的手机锁屏，是许晏之的照片，像是抓拍的，阳光照在脸上特别好看。
他心里感到不太舒服，特别是看到程奕的手机锁屏之后。
谁说喜欢一个人就要不求回报。
喜欢明明就是相互的，他不奢求程奕能喜欢他，可他就是看不得程奕跟别人恩爱。
“我说，”李烁看着程奕，“男人本来就是靠下半身思考的，没有什么所谓的真爱。”
程奕盯着他的眼睛，没说话。
他能感觉到程奕的周身渐渐散发出一股戾气，带着压迫感。
他决定破罐子破摔：“奕哥，你没跟别的男人做过吧？”
程奕抓着桌角的手猛地紧了下，指节逐渐泛白，还有抓紧桌角产生的摩擦的声音，听着有些瘆人。
“跟你有关系吗？”程奕咬紧牙根道。
李烁往后靠了靠，邪笑了一下：“如果你只尝过一个人的滋味儿那也太亏了，许哥一个人能满足你？”
程奕看着他眯缝了下眼睛。
“反正做没做过许哥也不知道，你说是吧？”李烁说。
程奕盯着他看了良久，笑了：“那你说我找谁？”他往前凑了凑，“总不能是找你吧？”
李烁没说话。
“就你这小身板，”程奕上下扫了眼，嗤笑了一声，“我怕你受不住。”
李烁眯了眯眼：“不试试怎么知道？”
程奕松开抓紧桌角的手，缓缓站了起来，他走到李烁身边，居高临下地盯了会儿，抬起腿一脚蹬在李烁的椅子上把人抵在墙边，抬手猛地掐住李烁的两腮，手指用力。
李烁被迫张开嘴。
程奕从桌上抽出几张纸，揉成一团，硬生生地塞进了李烁的嘴里。
李烁的眼睛瞬间瞪大了一倍，他扫了眼周围，客人都在忙着自己的事儿，没有人关注到这边，不过这会儿如果真要打起来，狭小的范围内有些活动不开。
“想打出去打，”程奕说，“但是我今天不想动手。”
李烁抬起的手顿了顿。
“我看在跟你曾经是兄弟的分上不想跟你计较，”程奕看着他，“你他妈别得寸进尺。”
李烁一把握住了他的手腕。
程奕像是触电似的，猛地弹了起来甩开了他的手，往后退了好几步，下意识地搓了两下自己的手腕。
李烁看着他的动作，心里五味杂陈。
程奕往前走了两步，看着他：“我跟许哥的感情不是你这种人配谈论的。”他用食指敲了敲桌面，警告道，“以后再从你嘴里听到任何恶心我的言论，我不保证会不会把你的舌头割下来，你应该知道我能做得出来。”
李烁抬手抽出口中的餐巾纸，狼狈至极。
“我虽然离家出走了，但是我爸的一句话就能让你后半辈子活在阴影下。”程奕用手指点了点李烁的肩膀，“你自己好好衡量一下。”
李烁深吸了一口气，扯起一边嘴角，笑了起来：“这么多年了，我还是斗不过你。”
程奕站直身，看着他：“许哥比我重要，如果我发现你对他图谋不轨，可能不只割舌头这么简单。”
李烁抬起头盯着他：“你是不是把我想得太龌龊了？”
“难道不是吗？”程奕接过话，“你做的事你自己心里清楚。”
李烁扭开头，没说话。
程奕扫了眼四周，又扫了眼他腿上的伤，转身的时候交代了一句：“好好养伤。”然后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没什么可说的了，事情都交代清楚了，如果再犯，那就是李烁的问题。
他不信李烁是这么不识抬举的人，李烁很聪明，应对任何事情都很有头脑，这件事应该算是收尾了。
只是程奕心里的那股劲儿一直存在着，好像总有东西悬着，不踏实。
“你脸色怎么这么差？”许晏之抬手摸了摸他的脑门儿，“没发烧。”
“刚刚出门被冷风吹了下，”程奕往他身上靠了靠，“特别冷！”
“去我办公室喝点儿药，”许晏之拉着他往前走了两步，“预防感冒的。”
“我不吃药。”程奕把脑袋抵在他的肩膀上，用力地蹭了蹭，“你是职业病吧？怎么总叫人吃药，你不知道总吃药对身体不好吗？”
许晏之揉了揉他的脑袋：“那就不吃。”
程奕蹭了会儿，撒娇道：“我好冷，我要抱抱。”
许晏之笑了起来，伸出胳膊，一把圈住了程奕：“抱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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