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停下擦桌子的动作，接起了电话。
电话是之前那家酒店打来的，事情过去一星期了，中间接二连三的一些插画工作还有小型签售会让他都快忘了这事儿。
酒店说监控调出来了，叫他去核实。
程奕迅速套了个外套就出了门。
“您看看这个，”监控室工作人员指着屏幕上穿着蓝黑连帽衫的人，“监控拍不到他的脸，不过从体形能看出来挺健硕的，年龄我是看不出来，不是警察，没这眼力。”
程奕没说话，紧盯着屏幕上晃动的人影。
“您能从衣服辨认是否是熟人吗？”工作人员问。
“看不出来，”程奕摇摇头，“熟人也不会穿大家都熟悉的衣服，容易露馅。”
工作人员顿时恍然大悟，点了点头。
“算了，”程奕直起身，“看不出什么名堂来，几件衣服而已，也没丢什么重要的东西。”
“行吧，”工作人员看着他，“我们这个监控视频是保密的，不能拷贝给您，不然得上报上级。”
“不用不用，”程奕摆摆手，“你们酒店以后多做好安保工作就行。”
“这我们一定会的。”工作人员不好意思地笑笑。
“那我就先走了，”程奕走到门口挥了挥手，“谢谢你帮我调监控。”
程奕回家窝在沙发里叼着笔看着面前的画发呆。
监控上的人穿得太严实了，什么都看不清。
不过从体格能看出，个头不矮，还是个健硕的男性。
程奕用牙齿磨了会儿笔，从口袋里掏出手机点开微信。
许晏之今天要在医院加班，一大清早就走了。
程奕想了想，决定还是不要打扰他工作，换了句话发了过去。
——清蒸鱼还是红烧鱼？
过了十分钟，那边回道。
——今晚吃鱼？
——yes.
——昨天不是刚吃过？
——你喜欢吃啊。
——那也不能天天吃啊。
程奕正了正身子，发了条语音过去：“给你做饭还这么多讲究，你怎么不上天啊！”
许晏之那边一直在显示“对方正在输入...”，过了能有五分钟，才发过来一个字：“吃。”
程奕撇了撇嘴，关了手机。
刚准备画幅插画，手机又响了。
程奕觉得今天还挺忙的，手机消息就没停过。
“奕哥！”王帆在电话那头气喘吁吁道，“操了，你这会儿忙吗？”
“怎么了？”程奕听那头声音不太对，背景声中像是有打闹声，“出什么事儿了？”
“二毛你还记得不？”王帆急急忙忙道，“他今儿收房租费，跟人房客杠上了，没想到那人是对街混黑的，带了一群人要砸韩姐的店！韩姐出差不在，我们这不在劝场吗！”
程奕愣了愣，脑子里还在想二毛是谁，不是只有一个叫六毛的吗，什么时候他多了个远房哥哥？
“不是奕哥，你在听吗？”王帆顿了顿，继续道，“你快过来看看吧，韩姐的门板要支撑不住了。”那边似乎是谁嚷嚷了一句，他立刻小声快速道，“我操！那帮傻/逼打起来了！我先挂了，奕哥你直接来韩姐的店，这会儿人有点儿多，来了直接往人群里钻！”
“哦好，我知道了。”程奕赶忙应了声，挂了电话。
程奕没想到现在听到打架会是这么淡定，如果不是因为担心韩姐的店，他都准备走着过去，等打完了再去劝个和。
不知道是没有以前的激情了还是别的什么原因，打架对他来说有些遥远。
不过既然让他去了，还是要拿出当年小霸王的威风。
好歹也是清源街的街霸，气势不能输。
程奕到的时候，王帆跟一群小弟正站在店门口跟对面的一群混混僵持着。
“你他妈敢前进半步，老子就废了你的腿！”王帆恶狠狠地对着站在中间的那个红毛大吼道。
“那我还真要看看你准备怎么废了！”红毛往前跨了一步。
王帆旁边的李烁从店门口的墙角处抽出一根铁棍儿，没管墙角怎么会有这玩意儿，对着红毛猛地一指：“警告你，离远点儿。”
红毛瞪着李烁，没再往前走。
不过红毛后面的小弟们全都跃跃欲试，一副随时待命的样子。
程奕看不下去了，一个闪身钻进了人群中，站在了王帆面前。
“奕哥？”王帆激动道，“来这么快？”
快吗？
他刚明明骑共享单车来的啊。
程奕扫了他一眼，余光跟旁边的李烁对了个正着。
李烁对他点了点头。
“程奕？”红毛手插着口袋，看到他的时候表情有些惊讶，“好久不见啊，还以为你出什么事儿了。”
“多谢关心。”程奕看着他，没什么表情。
红毛冷哼了声，盯着他：“你的那个小弟今儿跟我犯冲，你不去教育教育他？还有没有把你这个老大放在眼里了。”
程奕没理他，回头对着后面的小弟喊了声：“二毛呢？”
过了会儿，二毛走了出来，不过气势挺凶的，这会儿估计还在气头上。
他对着程奕点了点头：“奕哥。”
“什么事儿？跟我说说。”程奕说。
二毛瞪了红毛一眼，指着红毛，语气很冲：“我本来好言好语叫他给钱，他死活不给，说没钱！”他扫了眼程奕，“还他妈说我没爸妈，我……”
“然后呢？”程奕打断他。
“然后我就上去揍了他一拳，”二毛说，“再然后他要带人砸店，这事儿跟韩姐也没有关系啊，纯是我自己私心想揍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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