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我好歹也是有粉丝的人了，”程奕在后面喊道，“你就说是不是吧！”
许晏之压根儿不想理他。
程奕在里屋收拾完拖着行李箱走了出来。
“哥，”程奕看着许晏之，语气里带着不确定，还有些小心翼翼，“你真的带我回家吗？”
“不然呢，”许晏之同样回视着他，“我说话不靠谱吗？”
“靠谱。”程奕说，“我就是没个踏实的感觉，你懂我意思吧？”
“嗯，”许晏之看了他一眼，拖了另一个行李箱往门口走，“先走吧，这里也不安全。”
程奕应了声跟了出去。
中途程奕一直患得患失，直到回到许晏之家，他才有了终于回到家的感觉。
他一个纵身扑到了沙发上，闷头哼唧了两声。
黄毛左蹦右跳差点没把家具给拆了。
许晏之无奈地摇了摇头，走到厨房烧了壶水。
“啊——我回来了！我的沙发发——操！”程奕说到一半突然蹦了起来，飞速撤离到茶几边，动作一气呵成，许晏之看得差点给他叫个好。
“怎么了？”许晏之走出厨房，看着他。
“这，这个沙发——”程奕抖着手指着沙发的坐垫，皱着眉道，“怎么有股尿味儿啊！”
许晏之愣了片刻，像是想起了什么，拍拍手示意黄毛过来。
黄毛兴奋地扑到他怀里。
许晏之摸了摸它的脑袋，指着沙发对黄毛说：“黄毛毛，你跟程哥说前天你是怎么尿上去的呀。”
程奕顿时不乐意了，他走过来指着黄毛：“怎么它就叫我程哥啊，按辈分也得是爹。”
许晏之看着他没说话。
“怎么了？”程奕眨眨眼睛。
“你要是想跟一只狗比辈分我也没什么好说的，”许晏之站起身，扫了眼沙发，“前天黄毛尿上去我洗了二十来遍味儿都没洗掉，我还喷了香水，好像没什么用。”
“靠……”程奕抓了抓脑袋，“它以前经常尿地毯上，我教育了它好几回也没个长进啊，”他指了指沙发，皱着眉，“真挺难闻的。”
许晏之看了他一眼，走到卧室拿了瓶香水出来，往被尿过的地方喷了十来下。
“我操！”程奕惊了，“你喷这么多！”
许晏之用手挥了挥，扫了他一眼：“熏死你。”
“啊？”程奕愣了愣，顿时被香气冲得有些受不住，他咳了好半天，冲到阳台呼吸了几下新鲜空气，喘了会儿，“我靠，你什么毛病啊，打击报复呢吧？”
许晏之跟了过来，对着程奕的脸又喷了两下：“还难闻吗？”
“哎哎呸！”程奕挥着爪子乱舞了会儿，眯着眼盯着许晏之无奈了，“……操，我服了。”
黄毛这会儿估计也被熏得够呛，蹿到阳台窝在许晏之腿边打着转。
许晏之看了它一眼，拿起阳台护栏边的一瓶小罐子，接了点儿水，往面前的兰花里喷了几下。
“这是不是之前那盆啊？”程奕指了指那盆兰花。
“嗯，”许晏之低头喷着花，应道，“之前快死的时候，我给它移了个花盆，现在的叶子比以前的要好看。”
“看出来了。”程奕点点头。
花就像人一样，总归要换个环境，换个地方重新开始。
局限在以前的死循环里，永远都出不了头。
程奕看着许晏之浇花的背影，轻轻地呼出一口气，好像这几年都熬出来了的那种舒坦。
“哥，”程奕看了眼围着许晏之打转的黄毛，“它好像更喜欢你，都不待见我了现在。”
许晏之扭头瞥了他一眼：“谁叫你没事出门乱跑，它能记得你就不错了。”
“你这话说得我特别像黄毛，还出去乱跑，”程奕扯了扯嘴角，蹲下|身顺了顺黄毛的毛发，对着它说，“我好歹养你这么多年，你怎么这么没良心啊小没良心！”
许晏之低头看着程奕，觉得他跟黄毛毫无违和感。
“可不是吗？”许晏之走出阳台，“就是品种不同而已。”
程奕愣了下，猛地反应过来。
他起身冲到许晏之面前，撩起许晏之的衣服对着他腰部上的文身咬了一口。
“……”许晏之对于程奕动不动就咬他一口的行为已经习以为常，不咬不是程奕。
他淡定得甚至没有感到半分疼痛地看着程奕。
程奕直起身，勾着嘴角满足道：“怎么样，牙口不错吧。”
许晏之抬手揉了揉他的小短毛，叹了口气：“家里养两只狗的感觉挺无奈的。”
程奕嘿嘿笑了两声，瘫在了沙发上，咂了咂嘴：“你的文身没以前好咬了。”
许晏之走过来低头看着他：“你坐到尿的地方了。”
程奕愣了愣，不过没动，还是保持瘫着的姿势。他扯着嘴角：“没事，就这样吧，都一家人不嫌弃。”
许晏之眨了下眼睛，笑了起来：“你又不嫌弃了。”
程奕眯眼笑了笑，露出了嘴角的梨窝。他拍了拍座垫，对着阳台上还在闻花的黄毛喊了声。
黄毛扑到沙发上，爪子在他腿上踩来踩去。
“你听好了啊，”程奕对着黄毛戳了戳座垫，“下次再尿这儿，我就让许哥哥打你！”
黄毛哼唧了一声，算是答应了。
许晏之看着沙发上的一人一狗达成一致，转过身就进了卫生间，不想久留。
许晏之冲完澡出来看了眼墙上的钟，晚上十点多。
今儿一天出了这么多事儿，不知不觉一天又过去了。
好像只要跟程奕在一起，时间就会过得特别快，这个他之前就有想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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