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奕看着许晏之坐在路口的路牙上缠好绷带，凑上前准备扶他起来。
许晏之猛地拍开他的手，手上的力度不小，打在他手背上有点疼。
“你干嘛？”程奕皱着眉，顿时很没面子，语气也跟着不爽起来。
许晏之没说话，手臂搭在膝盖上，自己借力艰难地站了起来。他抬起头，咬着牙，仿佛在克制着自己。
程奕看到许晏之的眼睛，愣住了。
眼睛里充满了血丝，像是大哭了一场，他甚至还在许晏之的眼睛里看到了委屈和害怕？
许晏之呼吸了几口气，压着嗓子问道：“你多大了？”
“...二十三啊...”程奕莫名其妙地回答。
“你活了二十三年没亲过嘴是吧？”许晏之继续问。
“你什么意思？”程奕有点搞不明白许晏之想问什么。
“你他妈没亲过嘴是吧！我问你！是不是没亲过嘴！”许晏之猛地拉住程奕的衣领，大声吼道。
“...不是，哥，你..怎么了？”程奕被拉着衣领，担忧地看着许晏之用受伤的手臂拽着他，他能看到绷带上还渗着血印。
“刚刚被我亲一下就找不着方向了？杵在那里不动做给谁看啊！”许晏之咬着牙，凑上前问。
“操，我做给谁看了？！”程奕被当场揭底有点没面子，跟着赌气吼道，“你是不是有点过分了！”
“你他妈....”许晏之又盯着他看了两秒，把他猛地往前一推，松开了他的衣领。
许晏之渐渐蹲**，抱住了自己的脑袋，压着嗓子颤着声音继续道，“...你知不知道...刚刚如果我不在，你很有可能就死了...”
程奕惊讶地张着嘴随着被推倒的惯性往后退了两步，然后怔愣着看着许晏之有些无措的抱着脑袋蹲在路边。
程奕此时特别想抽自己几巴掌，为刚才自己的面子。
他走过去，蹲在许晏之的身边，没说话。
许晏之没动，但是听到了动静，继续自顾自地说：“我转身看你的时候，那个黑衣人正拿着一把刀往你腰上捅，我他妈能看见那把刀有多锋利...”
程奕没吭声，抬起胳膊把手轻轻地搭在了许晏之弓着的腰背上。
“你不知道大晚上站在路口多危险么？你没有基本常识么？你没有判断能力么？你不是收保护费的么？这种事都没点防备心么？”许晏之闷着声音问了一连串。
“你问这么多，我没办法回答。”程奕苦笑着看着埋着脑袋的许晏之。
“我没让你回答，”许晏之抬起头看了他一眼，“你最好给我闭嘴。”
“好好好，”程奕看着许晏之镜片里的反光，点了点头。
过了会儿，程奕感觉到许晏之的情绪渐渐稳定下来了，他扭头问道：“你学过散打？”
许晏之看着路边的路牙看了两秒，“嗯”了一声。
“我虽然没看得太清楚，但是瞥到了你的几个动作挺专业的。”程奕说。
“大学时候学的。”许晏之说完往前借了力，手撑着地面站了起来。
程奕跟着站起身，拍了拍裤子，扭头看着许晏之。
“你还有烟么？”许晏之掏了半天口袋没掏出烟盒，扭头问。
“哦，有，你等会儿。”程奕从裤兜里掏出一盒烟，往外抖了抖，抖出一根递给了许晏之。
许晏之接过了烟叼在嘴里，回头瞅了程奕一眼。
“哦哦，要火是吧！”程奕赶忙给火机打上火，凑过去给许晏之嘴里叼着的烟点着了火。
许晏之吞云吐雾了一会儿突然低声笑了。
程奕疑惑地看着他。
“没事，”许晏之弹了弹烟灰，“就是突然觉得你挺可爱的。”
“啊？”
程奕瞪着眼睛看着许晏之。
许晏之没再说话，过了会儿突然问道：“你知道是谁么？”
程奕立马就想到他问的是捅他的那个黑影。
“我不知道，”程奕说，“有可能是二虎指使的，但是看那人的速度，应该是受过专业训练的。”
“嗯，”许晏之点了点头，吸了口烟，“希望这个事儿不要再有了。”
程奕看了他一眼，扭头看着地面没吭声。
“前面到我家了。”许晏之指了指前面的小区。
“啊，”程奕应了一声，扭头指了指许晏之胳膊上的绷带，“你这个伤...”
“我回家简单处理一下就行，就是挡了下刀口，没什么事儿。”许晏之经过垃圾桶，把烟按灭在了垃圾盖上。
“我陪你。”程奕看着他的手臂，顿时有些愧疚。
“不用，”许晏之打断了程奕还要开口的话，语气不容拒绝，“我是医生，听我的。”
“...好。”程奕听话地点点头。
目送完许晏之回家，程奕蹲在小区外的花园旁连抽了四根烟。
他从烟雾里眯着眼睛望着小区楼层里亮着的灯。
从这个角度刚好能看到许晏之家的阳台，不过二十六楼有点高，抬着头有些费劲。
程奕望着四周亮起的小红灯笼，唯有许晏之家的阳台是空旷旷的，不过能勉强瞧见几盆花的影子，谁叫他视力好呢。
下周就要过年了，他跟许晏之认识说长不长，说短也有两个多月了。
他好像没听许晏之提过家人，那许晏之过年会去哪里呢？
程奕笑了笑。
他也没家人了，不过他有哥哥和嫂子，他有王帆、樊昊和一帮弟兄们。
可是许晏之有谁呢？他的朋友会跟他一起过年么？
这么想，自己还真是不了解许晏之。
程奕回到家简单地冲了个澡，平躺在床上把玩着手机。
洗澡之前数了韩姐给的红包，一共六万六，还是这么阔气。
程奕叹了口气，看了会儿天花板，拿起手机点开微信，在许晏之的对话框里停留很久，然后闭上眼关了屏幕，把手机扔到了一边儿。
浑浑噩噩地过了一个多星期，直到程奕有一天走在大街上，听到熟悉的新年歌，以及各个商铺的促销活动，才真正感受到即将到来的年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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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文越来越没感觉了，好悲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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