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许晏之点点头。
程奕惊讶地抬头看了眼许晏之，然后拿着筷子在一块飘起来的羊肉上戳了戳，“这能吃了吧？”
“嗯，”许晏之拿起筷子夹了一块儿放到程奕面前的蘸料碟里，“吃吧，再煮就老了。”
“...哦，谢谢。”程奕愣了一下，然后拿起筷子尝了一口，味道还真不错。
俩人一口酒一口肉的吃了会儿，程奕准备往锅里倒菜，看着随手拿的这盘不知道是什么玩意儿的东西盯了会儿。
“这什么玩意儿？内脏？”程奕问。
“鸡胗。”许晏之点了点头。
“靠？”程奕把盘子往桌上一放。
“你没吃过？”许晏之看着程奕的反应有些惊讶。
“没，我不喜欢内脏这玩意儿。”程奕嫌弃地瞅了眼盘子，急忙转过头灌了一口酒。
“这只是鸡的内脏，”许晏之说，“又不是人的。”
“我操，”程奕听完又瞅了眼盘子，已经可以脑补出人的内脏长什么样儿了，“你是不是经常看啊？”
“我是外科，又不是内科，”许晏之笑了笑，指了指那盘鸡胗，“我没想到你不吃，这盘你就别放了。”
“没事儿，你放的时候我闭眼，我就是不想看到那个红色的光滑滑的玩意儿，你放进去煮就行。”程奕说完把眼睛一闭。
许晏之被程奕描述的“光滑滑”逗乐了，他笑着拿起那盘鸡胗倒进了锅底。
“睁眼吧，它们现在已经不是光滑滑的了。”许晏之放下盘子扫了眼还在闭着眼的程奕。
程奕睁开眼睛看了眼汤，嘘了口气。
许晏之低头忍着笑。
“奕哥？”
程奕正吃着菜听到声音以为自己听错了，他抬头看了眼许晏之，许晏之眯着眼正往他身后看，他这才回过头往声音处看去。
王帆带着一帮小弟正往他这边儿走，看到他回头眼睛泛着光，急匆匆地就小跑了过来。
“我操，奕哥，你怎么把头给剃光了！”王帆不可思议地瞅着他，“我刚看你背影都没敢上来认！”
“你管呢，”程奕没理他，看了看门口走进来的一帮小弟，“你们来聚餐啊？”
“是啊，今儿不是周末嘛！”王帆回过头抬手示意走进来的小弟们随便找个位子先坐着，然后扭头看了眼许晏之，“这谁啊？你朋友？”
“啊，我朋友。”程奕看了眼许晏之。
“你好。”许晏之笑着伸出手。
“...你，你好，”王帆赶忙把手伸出来握了握。
他从进门就觉得这位朋友看着气质就跟他们不一样，这会儿突然伸手要求握手，让他有点手足无措。
程奕回过头扫了眼王帆的身后，看到李烁跟一群小弟正坐在隔着过道的那一桌，现在正往他这边儿瞅。
“你最近跟他很熟？”程奕对着王帆身后扬了扬下巴。
“谁啊？”王帆回头看了眼，然后恍然大悟地回过头，“你说他啊，他最近在咱这群小弟面前威风的很！前几天六毛不知道什么原因被对街的那群逼给揍了一顿，是他找几个弟兄们去帮忙的，别提多仗义了！”
“是么，”程奕又扫了眼李烁的方向，李烁这会儿已经低头跟那群小弟们聊着天了。他收回目光看着王帆，“你是过来跟我们坐会儿，还是直接去兄弟们那桌啊？”
“我跟你坐会儿吧，我都多久没跟你喝酒了，”王帆说，“奕哥你等会儿，我先去跟他们打声招呼！”说完转身往那桌走去。
“保护费的一员？”许晏之看着王帆走的方向挑了挑眉问。
“嗯，”程奕说，“他叫王帆，是我铁哥们，开了家洗浴中心，生意还不错。”
许晏之点点头，继续问道：“他刚刚说的对街打架，你以前经常参加？”
“你说这个啊，也没经常，就是弟兄们有谁被欺负了，大伙儿不都得去帮忙么，”程奕往椅背后靠了靠，“这叫仗义！”
许晏之点了点头，看着他没吭声。
“不是，你这什么眼神儿啊？”程奕坐直了身问。
“奕哥真棒。”许晏之笑了笑。
“我操...”程奕张着嘴，半天不知道说什么。
大爷的，许晏之怎么这么撩，不是看在公共场合的面子上，他都快要面临升旗仪式了。
“你的哥们来了，奕哥。”许晏之笑着往程奕身后扫了眼。
“操。”程奕咳了两下，清了清嗓子，把刚刚脑补的刺激画面努力清干净。
王帆走过来坐在了程奕旁边，问服务员要了瓶啤酒，回头看了眼许晏之，“你怎么称呼啊？”
“许晏之。”许晏之看着王帆笑了笑。
“哦，许哥！”王帆说，“我是王帆，奕哥跟你提过吧？”
“嗯，经常提。”许晏之笑着点了点头。
王帆听完嘿嘿笑了几声，胳膊肘往程奕那边儿杵了几下。
程奕像看傻子一样看了他一眼，拿起啤酒对着王帆面前刚被服务员打开的那瓶儿猛地撞了下，“你哪来的自信？”
“哎你别害羞啊！”王帆笑嘻嘻地喝了一口啤酒。
“你再说我揍你了啊！”程奕瞪着眼睛扬了扬手。
“行，我闭嘴，”王帆对着嘴做出缝合的动作，然后抬头看到许晏之正看着他们笑，他愣了愣，“许哥，你长得这么帅，一定有不少人追你吧？不对，肯定早就有女朋友了。”
“咳咳...”程奕正喝着汤，听完差点呛到鼻子里。
“没有，”许晏之扫了程奕一眼，说道，“也没有人追我。”
“不能吧，”王帆伸开腿往座位上一靠，“你气质这么好，一看就跟我们不一样！”他指了指自己，又扭头看了眼程奕，“你跟奕哥一样，都不是我们这号儿的！”
“...那是哪号儿的啊？”程奕咳了会儿，扭头没好气地问。
“反正就是跟我们不一样！”王帆说，“你懂意思就行！”
“懂你大爷，还我们不一样，你唱歌呢！”程奕指了指他面前的碗，“吃你的菜！”
“哦。”王帆听话地点点头，没再吭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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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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