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月初的冬天在中南部地区又湿又冷，虽然积雪没有北方的多、风也没有北方的大，但是会冷不丁的下场雨，空气都是弥漫着阴冷的气息。
程奕从许晏之家里出来，一时没怎么适应，连续打了好几个喷嚏。
冬天的雨没有要停下的意思，虽然下的是小雨但路上几乎没有过多的行人，即使是在这种繁华的街道。
程奕站在小区的楼道口看着外面的雨发了会呆。
他想直接冲去门口打个车，但是照这样的天气淋完雨后免不了生病。衡量了几秒利弊，他干脆就坐在了单元门口的台阶上，顺手从口袋里掏出了盒烟抽出一根点了起来。
从单元楼里出来了一对老年人，从他旁边经过的时候刻意绕开了好几步，还回头瞅了几眼，然后撇着嘴扭头一起撑了把伞出了小区。
程奕不太在意路人的目光，他一边吐着烟一边打量着自己脚上这双GUCCI的新款球鞋。看了一会他伸出左手展开手掌看了看，手里空空的，他走的太匆忙，许晏之给他的药他忘拿了。
他就这么盯着手掌看了很久，等到烟头烫到他的手指他才惊觉地弹开手里的烟头，赶紧甩了甩手。然后望着地上被弹开的还没抽几口的烟头，又发了会呆。
“靠。”程奕骂了一句，也不知道是骂给谁听的。他使劲地抓了抓头，他都感觉自己的头皮要被抓破了，才放下手掏出了裤兜里的手机。
他点开手机屏幕，在主页里随便翻了翻，然后手指在微信的页面停了片刻。他点开微信列表，找到了许晏之的名字，打开了对话框。
程奕停在对话列表看了一会，又点开了备注设置，在备注名里打了几个字——“神经病”。
他觉得自己对许晏之怨念应该挺大的，两次去他家都是被赶出来的。
他看着他给许晏之的备注心里觉得这个名字太他妈符合许晏之了，从他的种种行为来看，简直就是个活脱脱的神经病——脾气阴晴不定，特别是他身上的那个纹身，正常人会纹个“kill me”这种怎么想都瘆的慌的字母在腰上？况且纹身这种东西难道不都是终身陪伴的吗？
程奕想的头都要大了，索性把手机直接锁屏，扔进了裤兜里。
程奕又坐了一会，照这样的趋势，他今天下午恐怕是没办法工作了，他索性直接打了个电话给老板辞了职。老板被他说的愣了好久没反应过来，等到他快要挂电话的时候才回过神跟他说这个月工资没办法给他。程奕无所谓，说了几句抱歉并感谢的话，就挂了电话。
打完电话，他突然心情舒畅，就跟被灌了一口氧气似的，舒服地让他想立马绕着下着雨的大街跑个好几圈。
他拿着手机又点开了许晏之的微信对话框，给他发了条微信。
“外面还在下雨。”程奕打完这几个字，瞪着屏幕，也不知道在等还是在想怎么接话。
这条短信发出了很久都没有回应，程奕等得不耐烦了，烦躁地来回跺着脚。
靠，许晏之这货不会这么不讲理吧，老子他妈都主动找他聊天了！到底谁错在先啊？
想到这，程奕突然想到了许晏之腰上的肌肉线条，还有自己像耍流氓一样拽着对方的衣袖不松手。
“我操....”程奕想着想着就想撤回刚才发出去的消息。他都快忘了许晏之跟他不一样，他这样对一个喜欢男的的男性做这种事，确实有失风度。况且他腰上的纹身好像并不是很美好的词。
程奕又一次陷入了之前的死循环中，脑子里都是许晏之的小人和他的小人在互相较着劲儿，场面非常精彩。
“你怎么还在这？”许晏之的声音从楼道口里传了出来。
“操？”程奕听到声音猛地从台阶上跳了起来，还差点绊到自己的脚。
许晏之从楼道口里走了出来，踱步到程奕的面前，身上穿着的还是在家里的T恤和短裤，看样子是没来得及套外套。
“你怎么出来了？”程奕打量了一眼许晏之身上的衣服，脑子没有运转过来。
“我就是出来倒个垃圾。”许晏之抖了抖手上提的垃圾袋，然后经过程奕走到对面的垃圾桶旁边。
程奕这才看到他手上拎了个黑色的塑料袋，但是他随后却看到了许晏之的左手上拿着一把黑色的折叠伞。
等到许晏之倒完垃圾，他把手里的雨伞递到了程奕的面前。
“拿着。”许晏之说。
程奕看着递到他面前的雨伞，心里五味杂陈。
“你看到短信了？”程奕接过雨伞问。
“嗯。“许晏之转了个身，侧身对着程奕，然后从兜里掏出一盒烟拿出一根，又把烟盒递到了程奕的面前。
“我不抽，我刚抽完。”程奕摆了摆手，然后把口袋里的打火机掏出来，打上火递到许晏之面前。
许晏之挑了挑眉不可置否。
他就着程奕手里的打火机，把嘴里的烟凑过去点上了火。
程奕点完火又打量了许晏之一眼，看到他一身的夏季服装，有些担心的问：“你不冷吗？”
“不冷。”许晏之嘴里含着烟，含糊不清的说。
“医生特权？”程奕手插着口袋，想着要不要把身上的卫衣脱了给他。
“什么？”许晏之叼着烟皱着眉没太懂他的意思。
“因为你是医生所以自己可以给自己治病？”程奕解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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