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回到过去,又不想回去……或许我只想有个家,想有一处不用担心被打扰,不用被强迫搬走的小房子。我希望一家人住在一起,开心,无忧无虑的生活在一起。”
“不过现在不想了。”
这一刻的李星衍看起来是那样的脆弱与绝望,让许疏闻心里一痛,就像是有根针扎进了心中最柔软的地方,疼得他说不出话来。
他缓了好半晌,最后小心翼翼的伸出手,坚定有力的攥住李星衍的手。
“不要因为其他人而失去了自己对生活的热爱。做你想做的,喜欢你喜欢的,这些…才是关心你的人所希望看到的。”
“如果一个人太难,还有我陪着你。”
飞机落地A市的时候不过五点,冬日夜长,这个点连些莫日光都看不见。
老旧的家属院里只偶尔有几处还未报废的路灯亮着,勉强照清了地上坑洞水洼与楼壁的破旧单元牌,让慌忙跑着的人不至于被绊倒摔跤。
白炽灯忽明忽灭,勉强照亮了周边方寸,也让李星衍看清了蜷缩在花坛边的黑影。
“爸?”
一声没应李星衍又喊了几声,终于是让黑影回了头。男人的脸苍老青肿,还有很多处破口。浑浊的眼神恢复了往日神采,尽是开心和激动。
“儿子?”
男人脚步踉跄的扑了上来:“你、你来啦,我就知道,就知道你回来…你是我儿子,是我的好儿子,爸爸真的只能指望你了……”
李星衍的手被抓得生疼,望着男人的眼神在片刻的震惊后变作了心疼和不忍。
“你怎么…变成了这个样子?我怎么给你打电话也打不通,我担心你是,被他们抓到了…”
“没有没有,爸爸还好,见着你就好。我们上去说好不好?我好冷好想喝水。”
父子俩互相搀扶着回了家。李星衍将李志明扶进了房间后一个人忙了起来,开空调和电油汀,烧水泡冲剂,兑温水给人洗漱。
李志明有些诚惶诚恐的受着李星衍对自己的照顾,等一身湿冷的脏衣服换掉后,抱着水杯哆嗦着将事情说了一遍。
出院以后,李志明拿着钱,原本是想过好好找一处地方工作赚钱养活自己,可大城市找工作难,他做不来技术活也不愿意去干苦力活,年纪和学历都处在一种极为尴尬的境地,一来二去被拒绝的多了也逐渐颓废消沉起来,索性钻进了棋牌室里消磨时间。
最开始还只是单纯打发时间,到后来存款耗尽,交不起房租水电只能啃着馒头过日子的时候,那点歪心思又冒了头。
赌字沾上,哪那么容易戒掉?
一次之后是第二次,第十次,赌徒心理在他陷入绝境时反而会剑走偏锋,拿着李星衍给的那几万块走上了最大的赌桌。
最后的结果,自然是惨败。
话说到最后,李志明又嚎哭了起来。
话语里后悔满满,配着一脸的伤痕看着尤为狼狈。
“真的是最后一次了。”
这次轮到了李星衍说出这话,话语里带着一股刻薄的恨。许疏闻看着他,看到那双好看的眼睛里闪烁着带有伤痛意思的光。
“最后一次了,以后再有这种事,我不会选择帮你。任你在外面,死了臭了都不会管,我说到做到。”
丢下这句话,李星衍离开了房间。许疏闻也跟在他身后走了出来,顺手带上房门掩住了男人的哭声。
李星衍收着刚甩干的衣服,抓了一把衣架来晾衣服。他想忙起来将这些糟心事忘掉,手上动作急且乱,一件上衣套了好久才堪堪挂上晾衣架。晒衣服的时候甚至是不小心刮到了堆积的杂物上,将外套刮了个破口。
细白的鹅绒争先恐后的从衣服里跑了出来,散在地上与雪花一样。
“对不起……把你的衣服弄破了。”
这是上飞机前,许疏闻担心自己感冒,强硬给自己穿上的衣服。
“不要再做这些不擅长的事情来让自己更加焦虑。”
许疏闻一直都是冷静的听着看着,到现在也是小心翼翼的握住李星衍的手,拉着他进了房间。他翻出了医疗箱,拿了碘酒纱布帮人清理着手上的伤口:“你只看见了衣服上的破口,没注意自己受的伤吗?我跟着过来并不是为了听你跟我说对不起,你也不用因为衣服跟我说对不起。衣服的价值,远比不上你。”
伤口横在生命线中,许疏闻看着少年浅浅的掌纹,心里忽然想着:他也不过十六岁。
即使李星衍表现的那样懂事冷静,可他终究不过是个涉世未深的少年。忍着心里的不安,害怕着太阳高升后将要面对的一切。
“不要怕,有我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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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月之际在于初,3月的第一天,不能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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