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卡尔应得很快，“我是把他关在笼子里还是送他去长眠？”
“你觉得怎么安心怎么来。”约翰说，“我要和他单独谈谈，你把周围的人都退了吧。”
屋里的人都退了出去，连走廊上的也跟着卡尔离开了。
约翰走进去，顺便把门关上了。
“你为什么不把我送去做实验？”翡舍好奇地问他。
因为我觉得你很像崔斯塔斯，所以不忍心把你送去那。
约翰没告诉他实话，而是说，“我想从你那里得到一些东西。”
“你想知道什么？”
“我父亲霍兰登的事情。”
翡舍看着他，既没有要说的意思，也没有回答的意思。
“以你的爵位和年龄，不可能一点都不清楚。”
“你凭什么认为我会告诉你？”
“不说吗？”约翰走到翡舍的身边，是因为自己刚才心软，所以他觉得自己会一直心软下去？
“不送你去金盏花会，不意味着我不会动私刑。”约翰把手里的剑提出几寸，架在了翡舍的脖子上。
翡舍的身子僵住了，他知道这把剑的危险，一动不动地杵在那。
“我只知道一点。”
“都告诉我吧。”约翰把剑收了回来。
翡舍松了口气，“我并不知道你的父亲是谁，但我知道当初参与寻找你父亲的，有一个来自索迅帝国。他叫伊思·特罗纳·霍兰登，是你父亲的嫡系后裔。”
消息虽少，但知晓了一个具体的名字。
………………
把翡舍关进笼子里，卡尔才敢放约翰离开。
回去的时候已经是深夜了，自从签订了密林条约，小镇里整天都有闹事的人，所以空旷的街道上时不时的传来某些地方的喧闹声。
走着走着，路上多了一道人影，拦在约翰的去路上。
“圣裁者约翰。”对方先说话了，“我知道翡舍在你们手上。”
约翰的第一感觉是，对方是为了戒律的事情来要人的。
但他很快否认了这个想法，“你就是带走他的吸血鬼？”
斯威夫特点点头，“没错，当年就是我带走他的。”
“你来找我为了什么？”
“你放心，我不是来救他的。”斯威夫特看着满脸警觉的约翰，摊了摊手，“我来是想求你件事，翡舍若有什么愿望，你能尽量满足他吗？”
“什么？”约翰略感震惊，斯威夫特求错人了吧，这件事应该给卡尔说，自己除了能杀吸血鬼之外也干不了别的。
“你有什么条件，尽管说吧。”斯威夫特又补充道。
约翰笑了笑，刚要说什么突然意识到了什么，“好吧，拿我父亲的消息来换。”
“你爹呢，我没见过，也不知道他在哪。但是，当年参与这件事的人我知道，伊思•特罗纳•霍兰登在北方亚夏，我经常去找他。”斯威夫特没有一丝犹豫地就把消息告诉了约翰，“你找到特罗纳，就能知道你爹的下落。”
“特罗纳在哪？”
斯威夫特看了看周围，凑到约翰耳边告诉了他一个地址，“不要外传，你还有什么要问的吗？”
“你和翡舍的感情很好？”
斯威夫特抿了抿嘴，“既然和他没关系了，告诉你也无妨，反正你也杀不了我。”
他清了清嗓子，说：“我一点都不喜欢翡舍，人待的时间长了有点舍不得罢了。当初我抓走他是为了复仇，他爹杀了我老婆和女儿，我就从他儿子身上讨回来。”
约翰的脸上还是很平静，但心里却泛起一丝波痕。
“一开始我折磨他，但我依旧不解气，后来我突然想到了一个办法。”斯威夫特微微停顿，双眼沾了些疯癫，“既然人类这么恨吸血鬼，为什么我不利用他们自己的恨来对付他们呢？所以我把翡舍变成了吸血鬼，我要让他看着自己的儿子被人憎恨被人追杀，你们现在对翡舍的每一丝恨意都是在帮我复仇。”
“你真是个疯子。”
“承让，承让，你也是个疯子。”斯威夫特丝毫不在乎他的评价，“你不也是因为仇恨才杀吸血鬼的吗？但我觉得你比我还要疯，至少我没有到处杀人。”
约翰从没有换位思考过，因为恨一个吸血鬼所以要杀光所有吸血鬼，从没有人质疑过这条逻辑链。
无数的故事中，身为主角的猎人，他们或许是普通人，或许是混血儿，但他们要杀光吸血鬼的起因，都会是因为一个吸血鬼杀了他的家人。
没有人觉得这个逻辑有问题。
“你以为吸血鬼就不会恨吗？”斯威夫特反问他，“被你杀死的，他们的家人，尊长，后裔就没有恨过你？”
斯威夫特很激动，但他却很快的收敛了自己的情绪，大概是觉得对一个猎人吐露心事不值得，“好了，要说的都说了。小镇最近可不太平啊，治安越来越差了。”
艾尔弗雷德家族的府邸里，翡舍坐在铁笼里要了一个梳子，慢吞吞地梳着头发。
卡尔站在笼子旁，看着里面安逸的吸血鬼，忍不住挖苦几句：“都关进笼子里了，还有闲工夫梳头发，你当这破笼子是给你准备的公寓吗？”
翡舍不为所动，梳完了头发，把梳子放进了自己的兜里。
卡尔很奇怪他为什么不为所动，大多数吸血鬼被羞辱了都会有反应的，他仔细想了想，忽然想到了翡舍的父亲。
“我想起来了，你回家是来看你爹的对吧。”卡尔找到了新的进攻方向，“你爸爸应该很疼你吧。”
翡舍有了反应，抬起头看着卡尔。
“你之所以不在乎别人对你的侮辱，是因为你不在乎他们，你知道你爸爸永远不会误会你的。”卡尔笑了笑，“像你们这样的人啊，只要这个世界上有一个相信你的人，你就可以不在乎全世界人的看法。”
翡舍忽然察觉到了一丝危机。
“可是翡舍，我有一件事情要告诉你，你知道约翰的弟弟怎么死的吗？”卡尔就是想要看到他痛苦，想让他痛苦就要把他最后的念想掐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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