研究院的职工们虽说平时常常加班忙碌,但对春节假期的把控倒没有那么严苛。随着包括科技园在内的几处住宅区先后举行游园活动,不少人变得归心似箭。等到了年廿九当天,真正在岗上班的人已经不在半数了。
冯子凝大小算是个领导,覃晓峰更不用说,所以这几年他们都得等到除夕当天才能离开。
遇到这回覃晓峰去西部城出差,冯子凝留在析津,愣是连除夕当天的机票也没敢买,生怕覃晓峰不能按时回来。
而更令冯子凝焦虑的,已经不是覃晓峰什么时候回析津这件事。
直到除夕当日,冯子凝依然去单位加班。CE所空荡荡的大楼里,基本只剩下他一个人。
冯子凝满脑子全惦记着顾晦之对内部网络系统的整顿报告,点击得甚至想再次侵入系统,拦截邮件一看究竟。
但冯子凝到底没有那样做。
听说顾晦之要整顿研究院内部网络系统安全后,曾经对内网动过各种手脚的冯子凝自然而然地想在此以前先将以往的痕迹抹除并进行修补。可是,他万万没有想到顾晦之的动作会那么迅速,当他终于抽出时间,打算做这件事的时候,顾晦之已经把报告交上去了!
前后只不过是两天的时间,冯子凝在院网主页看见S-ME所已完成网络安全系统查补和升级的公告,宛如遭到晴天霹雳,欲哭无泪。
顾晦之交上去的报告里写了什么?查出涉及的IP了吗?他查得有多细,会不会连具体的位置都查出来了?
冯子凝每每想到这些,头皮发麻,然而事到如今于事无补,所以只能每天提心吊胆。
偏偏正到过年前,哪怕报告交上去,院里也不会加班处理。所以,冯子凝这颗悬着的心只能等到年后收假才能有个结果。万一真的查出他,那今后该何去何从,冯子凝不敢想象,只能听天由命了。
万一被开除怎么办?他还能在析津找到一份工作吗?事实上,以他的水平,在外面的企业找到对口的工作,工薪比现在高不知多少倍,不过想到要离开这里,他的心里终究是舍不得。
何况,还有覃晓峰呢。如果他因为这样的原因被开除,覃晓峰该有多失望。想到这里,冯子凝真是郁闷死了,以至于终于得知覃晓峰回来的时间,照样高兴不起来。
“傍晚才能回到析津的话,你看看要不要直接买晚上的票?你提前带着行李在机场等我,我下了飞机,在机场直接和你一起搭飞机回家。”覃晓峰在电话里提议道。
冯子凝哪里有心思考虑这些,意兴阑珊地回答:“行啊,我觉得不错。”
“那就这么定了。”覃晓峰停顿了片刻,遗憾道,“真可惜,没能早点儿回去,否则就能带呱呱做绝育了。今天才回去,又要马上回家,除非提前回析津,否则不知道什么时候才有时间带它去医院。它最近神出鬼没的,说不定等我们回来,又要过很长时间才能再遇见它了。”
冯子凝还不知道收假回来,CE所有没有自己的工位,听见覃晓峰只考虑猫,很是烦闷。可是,这有什么办法呢?要覃晓峰只关心他,倒是不难,只要把他的烦恼告诉覃晓峰就行了。但如果告诉覃晓峰,覃晓峰不得把他打死吗?冯子凝万万开不了这个口。
“到时候再说呗。再说了,我们想帮它做绝育,也是自己一厢情愿的想法嘛。搞不好它挺喜欢?自由自在的。无端端断了人家的根,没有性生活、没有欲望,多痛苦呀。你设身处地为它想一想嘛!”冯子凝撇嘴。
覃晓峰听罢在电话里笑了,半晌,问:“小凝,你见过猫咪交配的样子吗?”
听见覃晓峰的嘴里冒出赤裸裸的词语,冯子凝的脸噌地热了,支支吾吾道:“没见过。”
“猫咪交配的时候,公猫会紧紧地咬住母猫的脖子后方,不让母猫动弹。交配是很痛苦的。”覃晓峰耐心地解释,“不信的话,你上网查一查就知道了。”
冯子凝面红耳赤,嘟哝道:“干吗在录音电话里说这些?”
覃晓峰失笑道:“因为你刚才说的话太傻了。”
冯子凝在电话的这头翻白眼,没好气地哼了一声,说:“那我上网查去了。再见!下午我去机场接你。”
挂断电话的一刹那,冯子凝隐约听见覃晓峰在电话里说了什么,可惜他把电话挂得太快,已经听不见了。覃晓峰在里区,往外打电话得交申请,而且电话只能打出,不能打入,冯子凝没法和他联系。
既然晚上就能见面,冯子凝索性不放在心上。
猫为什么会痛苦?是因为没有做好准备吗?不,是因为有倒刺。想到那玩意儿上面有倒刺,冯子凝只觉得背脊发凉,连肛/门也仿佛被针扎了似的,险些从椅子上跳起来。
冯子凝被那份安全报告折磨得心力憔悴,但确实不敢再偷偷从院长的邮箱里把报告弄出来。
何况,就算现在看到了报告,那又能怎样?结果已经是确定的,无法改变了。
冯子凝曾经有一秒钟想过,如果报告上真有与自己相关的内容,他可以偷偷摸摸地做修改。可这就真的错得离谱了,且不说这种行为本身就有很大的问题,万一哪天院长和顾晦之当面对峙,岂不是全露馅儿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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