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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篇其四 辗转应醒矣(中)(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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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字如何了,这个名字不是很好么?”棋盘对面的年轻道人笑道,“那是‘与众不同’的意思啊,我自见君起,便觉潜山大别于众人,果然如此。”他又问道,“那潜山可有字么?”

除了自己,也没有人会在意他叫什么,或者与他有过称字的。但凡那名字念出来,所有人都嘲笑他:瘪三、老鳖!王八!他艰难地学武,艰难地参加登楼赛会,打过一层,又上一层,他们还是这样地叫,不敢当面了,就变成背地里。早忘了他原本叫什么,更不会有人会问他字什么。家族里都是武人,许多人读不过书,又要仿效豪侠潇洒,不兴取字。更何况,他并没有可以互称道字的朋友。

那道人便先微睁了眼,不敢置信地笑道:“没有?怎么会?单这棋艺如此,一定有名师指点……当真没有?可你弈术如此,那真是天赋异禀了。”

比起习武来,这倒是他为数不多的擅长的事。枰上的黑白无声,从不嘲笑他,也不用言语与他对话。棋谱穿越千年,讲述得都是相同的道理。世上万物,也都与它同生同理。

但他下得再好又能怎样?并没有人与他下棋。他甚至都不知道自己下得多么好。说到底,他又不是因为喜欢下棋而下棋的;只是因为这无情无命的黑白最讲道理,无论是他,还是别人,棋盘上的规则便是永恒,它不看外貌,不看出身。

他从来都是一个人坐在棋枰的一头,跟着谱子打谱,与那些已逝的圣人对局。后来熟稔了,便在脑子里自个与自个互搏,聊作打发时间的游戏。棋局遵循数理,数理即为天理。算筹的横竖不需要语言,也没有人情世故,它们只遵循规律。在武馆他不愿认输,硬撑着跟上学程,开筋与扎步的基础功夫对他来说不啻地狱,那时候便靠默算步数,倒背谱子来熬摊,居然终于给他磕磕绊绊,勉勉强强地打完了根基。

有人故意从他身边走过,撞落了他的棋盘:“唷,没想到啊,老鳖还会下棋?”那会儿,在漫长的登楼赛会的闲暇,棋艺较量是打发时晌的好去处。他们闹哄哄地把他扯到某个老手面前,让他对弈。他张口结舌、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我从没与人当面下过棋。围在两侧的棋篓子们七嘴八舌,那一张张脸变得扭曲,嘴角裂开,好像要张开血盆大口将他吞噬下去。王别在众人的注目下恨不能找个地缝钻进去,双手抖得棋子也拿不稳,自然输得一败涂地。登楼赛会禁止私斗,他们便用这番方式杀他个片甲不留:“你怎么啦,王哑巴?摆个棋枰,揣两本棋谱,就以为自己改德行了——”“呸!乡巴佬还想要盼枝头,学个人样……”“这可是最后一次警告你,离偲偲远点,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的模样!”

他也才算明白了,在风流的公子少爷当中,棋艺是环佩啷当的装饰品,是“道”,是风度,是社仪;在他身上,却变作了无人问津的铁秤砣。

他微微一笑,又按下一子,换得对弈人或惊喜赞叹、或蹙眉长思的神情。他慢慢看着,脑中一面缜密地铺开后一百步的棋数,一面细致地记录着眼前的一颦一笑,一道额纹。人原来是这样的,人原来可以这样,风姿气度,举手投足。他试着把它们拓印下来,挪在自己身上,学他抬指捻子,抬眼勾唇,一面问道:“不如卑明兄为我取字如何?”

若不是换了这一副倜傥面皮,我又怎么能和他这样的人物相对而坐,谈笑风生,煮茶论道,对弈论棋?

“我不要!我不要!”偲偲哭得梨花带雨,好不甘心。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来登楼才知道竞争艰难,强敌环伺,举步维艰。等比到八楼上,她在里头就算不上最厉害的,也算不上最美、最惹得少年们争献殷勤的了。王别替她管着那一大堆繁冗的箱笼和里头不值钱的绣件,收受爱慕她的情郎们的赠礼,很晓得她的心思:那一大堆少年郎里,她中意的那个自然是最最拔尖的,也自认为只有那般的人才配得上她。但如今她感受到了危机,那些男人们愈来愈不把她放在眼里,瞥也不瞥她一下,他们是要围着另两个比她更美、更强,身段更窈窕、出身更体面,甚至连绣件做得也更好的姑娘转的。

但这也不是她哭的理由。她这样的姑娘也是有好处的:那就是知晓自己的斤两。她选老鳖来给她当牛做马,看中的就是老鳖的悯弱和无言,唯有他会把她的亲近当做恩赐,她的言语奉为圭臬,她的模样敬为天神。他不会移情别恋,也不会编排一句她的不是。她晓得自己这一趟登楼,单凭实力并排不进三甲;她哭的正是最后三甲的名单上,却偏偏有她。

“她们故意输给我,”她抽抽噎噎,拽着王别蔽旧衣衫的袍角,我见犹怜,只有这个丑陋又沉默的蠢人是她唯一可以倾诉的对象,“她们拿我当傻子看!她们都以为我不知道……!除了我以外,另两个都是家里寄予众望的后生,哪一个都是族里的长房长孙,下任家主的继承人……只有我是个没人疼没人爱的女娃娃,又不是直系,又不是嫡出。她们不愿意和那两个男人撕破脸争,便叫我去;我输了是理所应当,谁都看得出我不如他们,我实力不如,我出身不如,家门也不如。我便理所应当地拿那个没有人要的晦气凤文,还要感恩戴德,安分守己。”她哭到了底,居然看上去像是大笑;和她一贯含羞带怯、丈量弧度的笑容不同,这笑得却丑,丑陋得像扒开了那一层人见人爱的画皮,牙关凸出,露出里头的骨骼来。王别这才知道,人原来是可以给自己披上另一层皮,而不管原先的模样是怎样的。那具华美人皮下的骨骼拽住了他,吃人似的张开雪白的牙列:“喂,老鳖!你陪我上去好不好?我们偷偷地、趁现在溜上去……神不知鬼不觉地,等看好了再偷偷地下来……你一定也很想上去吧?可惜凭你的功夫,再有十年也轮不到你。怎么样?要不要赌一把,我听说,后山有鸟道,而你力气最长,手脚又韧,最会攀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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