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其实一直想去理个光头，就像和尚一样那么光的头。”叶初发现他说这句话的时候，陈一度的稿子放下了，好像对这个话题挺感兴趣的。
于是他添油加醋地开始胡扯：“我记得我第一次见和尚的时候就很想去摸摸他的脑袋，后来我闹着要剃光头，但我爸死活不让，说会被人误会成生病了，不吉利。然后我上了学以后，也怕同学笑话我，就没理过。但是我心里一直有这个念头，就跟行为艺术似的，剃完光头以后每天拍一张脑袋，记录头发生长状况，一直到头发能扎起来那个长度。”
陈一度听他说完这些，“哦”了一声，把稿子放床头柜上，躺了下去，“我睡了，你睡得时候关灯。”
叶初立马把灯关了，也躺下，但还在跟他说剃光头的事，“你看女人怀孕，可以一天天感受肚子里的小娃娃怎么成长的，但是男人就没法怀孕，只能看毛发的生长，这多酷啊，要不是表演生不能文身，我还想从我的脚趾头开始，一年纹一个图样，等我死的时候纹满全身呢。”
他听着陈一度呼吸愈渐平稳，轻轻唤他：“哎，你睡了么？睡着了么？”
“嗯。”
“越说我越想去剃光头了，等艺考结束吧，等回到学校，我就跟我爸说要发奋学习，去剃个光头。”叶初想跟陈一度互动，“不过我一个人还是有点怂，要不你也剃吧，这样我有个伴儿，就不怕了，你是不是在学校一直是好孩子，都没做过出格的事，再不疯狂都毕业了啊。”
“喂，跟你说话呢，行不行啊？”
“咱俩回去理个光头，看谁长得更快吧？”
“陈一度，陈一度？”
陈一度不堪其扰，半晌回了句，“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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