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
“叶初,叶初?”陈一度拍他。
“到点了么?我再睡十分钟,就十分钟,你叫我啊……”叶初烧得糊涂,都听不清他的话了。
陈一度行李里带了常备药,他起床批了件衣服去拿退烧药,拿回来问叶初:“你有没有什么禁忌药或者过敏史?”
叶初似乎清明了一阵子,睁着烧得发红的眼睛跟叶初说:“没有,我发烧了?多少度?有什么速效感冒药拿给我吃就行。”
“感冒哪有马上就好的,你先吃了退烧药,要是还不好的话我送你去医院。”陈一度扶着叶初把药吃了,药片有点大,叶初第一次没咽下去,皱着脸嚷嚷“苦”。
嚷嚷完又昏沉地睡了过去,呼吸有些重。
陈一度担心叶初如果不是普通的感冒发烧,这大半夜的会不会耽误病情。他想着如果打120叫救护车过来会不会太夸张,沉默地看着叶初,居然都不觉得困。
药物起效比较快,半个多小时叶初就出了一头汗。
陈一度拿热毛巾给他擦了脸,再摸他额头的时候似乎没之前那么烫了,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
出了汗的叶初因为陈一度帮他擦汗又醒了一次,不满地小声说:“黏黏糊糊的。”
陈一度便多拿了两块热毛巾,给他背上腿上甚至腋下都擦了一遍,然后把自己的被子换给叶初盖,原来被汗浸湿了的那床拿到楼下沙发上去了。
他查了附近的药房,一家家打过去,终于找到一个夜间营业的,只是人家不提供送货上门的服务。陈一度又下了同城配送的网络单,半个小时都没人接单。
他心里有事,不解决是睡不着的。
索性穿好大衣戴上帽子围巾打车去药房,简单描述了一下叶初的症状,买了些医生推荐的药和体温计,又匆匆回家。
医生还教给他:“下次拿不准烧不烧的时候可以摸摸屁股,屁股如果不热问题不大,屁股很烫的话一般是发烧了。他如果到早上没降到38度以下还是送医院去看看。”
“好,谢谢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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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一度在出租车上的时候还在想,如果一回去看见叶初吐血昏迷或者摔下床磕着脑子怎么办。
好在这些都没发生,叶初抱着陈一度的枕头蜷得像个虾米一样小声打呼噜。
陈一度洗了手换了衣服,在暖气片前暖和了一会儿,然后上床给叶初量体温,三十八度一,还是在烧呢。
他想起医生刚才教的方法,好奇地伸手进被窝摸了摸叶初的屁股,确实烫得很。
折腾了一宿,现在已经五点多了,陈一度想着叶初八点的那场考试,好像要七点半检录,不过不是面试,也不用打理自己,最晚可以让他睡到七点起床然后直接去考场。
他调好了闹钟,脑子里却还是有根弦,怎么都睡不着。
六点多的时候他叫了早餐粥和小笼包,等餐到了喊叶初起床。
叶初什么都不知道,裹着被子变成个包子,摇头晃脑地拒绝:“脑壳痛,不想吃。”
“吃点吧,你还要去考试。”陈一度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那么善良有耐心,还端着饭盒坐在床边,硬把包子沾了米醋塞到叶初嘴里。
叶初一边说着“不吃不吃”,一边被迫吞了三四个包子,然后又被陈一度灌了半碗小米粥。
陈一度想着都这么大动静了,叶初吃饱就该去考试了。可叶初又躺下了,颓废地说:“不考了,我现在脑子一团乱麻,根本连字都看不清。”
陈一度觉得他说得有道理,又确定了一次:“真不考了?”
“不考了,养足精神考下一门。”
“行,那睡吧。”
陈一度平时的作息一向规律,很少熬夜,更不喜欢白天睡觉,觉得是虚度生命。
可眼下他太困了,索性关着窗帘和叶初一起补觉。
被子是叫管家新送来的,汗湿的那床被换走了,陈一度总觉得管家离开的时候眼神像是误解了什么。
中午醒过一次,拿出从药房买的袋装口服葡萄糖,给叶初喝了一包,自己懒得吃饭了,也跟着喝了一包,喝完继续睡。
睡得久了,不通风的房间便充斥着两个人的气味,也不能说难闻,只是这味道很催眠,让人更加昏昏欲睡,难以清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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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初是突然脚一**醒过来的,他坐起来,神色慌张地问旁边躺着玩手机的陈一度:“几点了!”
“六点半。”陈一度回答他。
“唔,吓我一跳。”叶初长舒一口气,又躺了下去,“我梦见我赖床,说自己脑壳疼没去考试。”
“不是做梦,你确实发烧了没去考试。”
“啊?!”叶初脖子转得太快,扭了一下,“嘶”的一声捂着脖子,“我靠你别逗我啊,现在是早上晚上还是第二天?”
“晚上。”
“……”叶初抓狂地跳下床,拿手机确认过时间以后郁闷地不得了,“你怎么不叫我啊,你得把我叫起来啊,你怎么这样啊,你是不是看我不爽故意整我?啊啊啊我恨你!”
陈一度也起了床,套上毛衣蹙着眉头看他半晌:“恨你奶奶个腿儿。”
他很想让没心没肺的叶初滚出去,又考虑到他现在刚退烧还比较虚弱,愤愤地拿着外套自己出门觅食去了。
今天不知道是不是又下过雪,地上有些结了冰地坑坑洼洼,走路容易打滑。
陈一度慢慢悠悠地走着,肚子一阵阵地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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