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风眠身上的幽香气息缕缕袭来,如此近身的机会使得江浮寒低敛着眼眸细细再闻了一遍。
果然和那些姑娘家的味道不一样。这是一种极淡的暖香,香气中带有属于傅风眠个人独特的阳秀之气,就是此气息让江浮寒这几年离开了熟悉的撼霄山四处浪迹,不论遇到何种险境都倍感安定。
半晌后,傅风眠率先回过神,见他身后房门大开,两人抱成一团躺在地上实属难看,一挥衣袖先将门给关上。
他扶起江浮寒的双肩,说道:“你起来。”
“是……”江浮寒乖乖听话欲起身,可起了几次都跌回傅风眠身上,“前辈,我晕得厉害啊……”
傅风眠无法,只好一个翻身将他压在身下,自己先起了身再把人提溜起来牵到茶台边坐好。
实无法受住江浮寒身上的混杂气味,傅风眠对他一弹衣袖扫除后才让房内清净些。
“你既然醉成这样,就不要乱跑,留在这间房好好休息,我去你那间。”傅风眠说完便要离去,不料刚走两步衣袖的末端被拉住。
江浮寒低着头紧紧拉着,任凭对方拽了两次都没放手,随后他缓缓抬起头,两眼无辜又明亮地凝着傅风眠,“前辈,你是不是生气我去喝酒了?可小师兄说你清高君子,没磨炼我的酒色……”
傅风眠叹气。果然醉得厉害,连敬语都不说了,对着他直呼‘你’。
那伫立之人没有回答,江浮寒又默默说道:“我也不想的,尤其还叫了这么多姑娘进来,对我动手动脚,不成体统……”
惊觉衣袖那端突然急抽了一下,他赶紧再用力抓紧,“我都不给碰的!她们还笑话我是不是有……”说着说着江浮寒站起身,心思不知转个几个弯,小心翼翼问道:“前辈,你可有意中人?”
傅风眠顿了顿呼吸,“为何这么问?”
江浮寒一手指向望月楼的方向,眼神又变得迷离:“她们都想看您这天仙之姿,我却说她们不配!我就是很好奇,像前辈你这样的高世奇人,究竟什么样的人能有可能得你一丝情意。”
傅风眠默然片刻,道:“你真想知道?”
江浮寒郑重点点头,仿佛这是一件万分重要的事。
“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啊?”江浮寒皱着眉望向窗外的夜空,“天边……”又指着房间原地摇晃转了一圈:“眼前……”
傅风眠玉颜上尽是无可奈何:“你真是……不开窍。”拉着他的手往内室床榻走去,可江浮寒赖着不肯,脑袋里不知道想些什么,突然话锋一转:“前辈,我还好奇,为何您琴艺如此差劲……”
傅风眠弯下了唇,道:“我这手不是弹琴的料,不曾精修过琴技,何况那曲我只记得调子。”执起他的手,眼光飘过每一根长指,“倒是你的手是弹琴的良配,可惜悯天自己没天赋带出来的弟子都不善音律。”
闻言,江浮寒拿自己另一只手抬起细看,心里暗忖前辈说他的手适合弹琴……
思定一番,傅风眠说道:“以后天锦弟子的课程得改了,不管有无天赋,前期必须修习音律,后期便可自行选择,如此才不浪费人才。”眼下说到便要做到,只见傅风眠双指画出高阶传信诀一掌击出窗外,飞向撼霄山方向,消失在夜色中。
转过身,发现江浮寒还在盯着自己的手,不解问道:“看什么呢?”
“前辈!”江浮寒突然急至傅风眠身前,步伐不稳栽在他身上,傅风眠下意识抱稳,二人接二连三退了好几步,直到傅风眠身后撞上摆设饰品的案台才停下。
实在没想到醉酒后的江浮寒蛮力这么大,行为动作都十分突然,修仙之人应以稳重为主,斩妖除魔遇险时才能有应策。今日见他如此,傅风眠有了一丝斥责之意,可话甫要出口又咽回,只因眼前之人双眸犹如三月桃花飘落清潭,波澜涟漪,水中点点遂光全涌进自己的视线里。
没有发觉傅风眠的失神,江浮寒轻轻说道:“我以后定把古琴学好,弹给前辈欣赏。”
像是做了一个很不错的约定,江浮寒翩然一笑,两人身躯如此贴近,江浮寒又因醉酒后发热把衣领微微扯开,玉般的肤泽将锁骨勾勒得别有惑感,傅风眠别开眼,深吸一气,极力克制自己,咬牙道:“你别再惹火了……”
“什么?”江浮寒不明,问完开始眼皮猛眨。
稳住乱了几分的心神,傅风眠微微用力推开他,直径走开,忽然身后“咚”一声闷响,江浮寒已额头点靠在他背上。
傅风眠看不见身后的情况,停顿了动作,有些为微愕:“你做什么……”
开口问了好一会儿都不见身后之人有反应,倒是呼吸声渐渐平缓有节奏,原来江浮寒是睡着了……
傅风眠闭了闭眼,又是无奈地吐出一口气,只能站定不敢再动,生怕一有移动江浮寒便直接前额着地磕上坚硬的地面受伤。
站了半晌也不见得有丝毫醒觉的迹象,此时已是深夜,也不便再拖拉休息的时辰,只见那白衣袖诀一个翩移间,动作一气呵成绕到青衣之侧,将人一把拦腰抱起。
如今的江浮寒身量不比傅风眠矮小,两人可谓各有秋色,都不单薄。修仙之人本就不凡,在气质上,傅风眠仙气凌然,江浮寒则冷清飘逸,何况二人容貌上得天独厚。江浮寒年少时的容貌在天锦早已小有名声,如今修为与气质更胜当年,若是当初没有跟随下山,如今的天锦门大半女弟子恐怕都会陷入单相思的纠结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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