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师兄,你刚才说的奉天江家……”
“哦,”执云后知后觉,解释道:“你可能还不知道,以前这修真世家是五大世家,以奉天江家最为有名气,可惜千年世家没有传承好,走火入魔屠戮了多少地方,师姐的家乡就是那倒霉被屠的地方之一,唉!”
执云越说,江浮寒脸色越是苍白,不能言语,他这番模样却让执云笑出了声。
“小师弟,是不是一听到是姓江的你就怕了?放心吧,那个世家得了报应灭了族,你要真是那出来,当初师姐早拿剑捅死你了!”
江浮寒当初为隐藏身份,以母亲之遗命,将户籍改到一个偏僻的小村里,顶替了一个被饿死的孤儿身份,那名孤儿就叫江冀。
后来不管自己如何小心翼翼,寄养人家对他每日都是非打即骂,连残羹剩菜都吃不上,说是活得如猪如狗都不为过。
唯一照顾他的赵妈活得也是艰苦万分,每日每夜替人浆洗缝补,好不容易凑足了盘缠将他送到天锦门参加筛选。由于他常年吃不饱,身材瘦小,十分天赋又看似幼童,管事弟子直接将他带至问心镜前问心,后收进了门中。
之后大世家子弟太多,门中高手云集,他不过几日就被忘却,饿倒没饿着,就是派去干苦力,尊严随意被人践踏,稍微掌权的人都能对他进行责罚。
直到前些日子,门中又招收弟子,从大师兄处理的事务中得知,原来天赋秉佳的新弟子会被通报上殿,以侧重栽培。江浮寒冷笑,已然猜到当年自己毫无背景的身份真是被人害惨了。
如今过了五六年美好的日子,就这么被一个他从来都没想过的‘凑巧’毁了……
为什么,为什么偏偏师姐的家乡就是被他父亲屠了的?!
眼下正是三月春暖花开,暖风阵阵,吹起江浮寒因打架散落下来的几缕青丝,撩在他眼角边,却撩落了一滴泪。
“哎哟,我知道你和师姐要好得紧,也别难过了,你这样要是被她看见了,指定嫌我多嘴告诉你这些。走走走,师姐还问我们几个有没有衣服啊、袋子啊哪儿缺了的,一会儿她就回来给我们做……”
执云手臂架着小师弟的脖子,一边说一边拖着走,一声念诀带着人御剑飞向露华峰。
这两天江浮寒把自己关在房里,不去上课也不修行,他前两年已然辟谷,再不需要后厨单独为他做一份饭菜送上露华峰来。
他失神地坐在茶桌边,思绪一段一段闪过,深陷其中。
忽然传来的敲门声惊扰了他,门外一温柔的女声说道:“小师弟,你在吗?”
是师姐!
江浮寒心跳加速,手心冒汗,本想不做回应躲着不见,可分离至今已有半年,心里又不舍,结巴道:“在、在的……”
应话后便起身前去开门,门外萧玲儿笑若芳华,灿烂地让江浮寒有些不敢直视。
“师姐,你怎么来了……”
萧玲儿道:“我昨日已回来,休整了一天都没见你过来找我,我只好过来找你了。”
江浮寒心有戚戚,不知如何面对萧玲儿,便想了个借口,道:“师姐去斩妖除魔,一定很是辛苦,我以前不懂事,师姐每次一回来,便缠着要一起做这个做那个,以后都不会那样了。”
萧玲儿拍拍已高她半个头的小师弟,笑道:“我家小师弟真是长大了,不过师姐不觉得累,能带着你做事也很快乐!”
随后她拿出一个绣包,说道:“你的乾坤袋肯定旧了,这是师姐最近新做的,上面还绣了你的名字。”
江浮寒接过那绣包,上手轻软,布质上乘,白底显得十分干净,面上绣了四棵凤竹,一旁是‘江冀’二字。
“大师兄是一棵竹子,我是两棵,你小师兄是三棵,就你的这上面最好看了,满满竹青色呢!”
师姐果然是最疼他的,这多一棵凤竹便需要多一些时日来完成……
萧玲儿眉开眼笑,不想江浮寒先是笑,转眼又是泪盈眶,他紧紧握着绣包,急忙转过身避开萧玲儿的视线,说道:“师姐,我……我刚好正在参悟金丹修行,就不和你多说了,我得赶紧回房闭关。”
萧玲儿似是察觉他的不对劲,关怀说道:“你这是怎么了?你以前从不闭关,难道是师尊逼着你尽快上金丹?还是前几**打架哪儿伤着了怕我担心不敢说出来?”说完扳着他的肩膀,上下审视。
江浮寒拿下肩上的双手,说道:“都不是的都不是的,打架都是打着玩闹泄气的,大伙都没有使出内力,至于师尊,这么疼我,绝对没有逼着我何时必须修上金丹期。”
闻言,萧玲儿松了口气,“那就好。”
……
妖墟地界,大夜辰宫后廷处,轻纱临风,珊瑚华丽,笑语盈盈暗香飘来。
一道喷涌着泉水的澡池里,数名妖艳的女子身无寸缕,畅游其中,肆意撩水拨弄,而池边上有一座凉亭,亭内有张贵妃椅,一名十分妩媚又颇具清纯姿色的女子倚靠于上,她低敛目光,嘴角含笑,红唇中吐出一口白烟,随后将手上的烟斗敲了敲椅下的精致铜盆。
俯身为她的烟斗里装上新的烟丝,搬来一旁的烛火供点燃烟火,恶天恭敬唤道:“主上。”
那女子轻佻眉眼,“嗯?”
“主上,下面来报,说……说这些日子族里有那么几个不听话的,去人间滋事了……”恶天说完后小心翼翼看了下她的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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