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水桶漂浮在浮着冰的水面上,左右乱摇一阵,终于沉入水面几分打起些水来。
水桶上绑着根绳子,另一头是一个约十岁左右的男孩,满是冻疮的小手吃力地将拴住水桶的绳子往岸边拉。
等他好不容易拉上了岸,却不小心用力过猛,溅了一些在洗得发白的弟子服上,让他原本就不暖和的身躯再添一份寒冻。
时辰快到了,再拖不得,他没有时间去拧干衣摆,而是费力地提起水桶踏雪归去。
走了好长一段雪路,他来到厨房外庭的几个空水缸前,这些水缸又高又大,他的个子都还够不着沿边,还要把水倒进去,只能十分辛苦地用身子顶着水桶用手扶着倒水进去,可还没倒完,身后就起了一声呼喊。
“江冀!你这次再迟到,先生说你再也不用来上课了!”
这是他的同窗在善意地提醒,却没有过来搭把手。面对这样善意的冷漠,江浮寒早已习惯,他,十分天赋,历经问心,破例没有爬石阶和进幻觉就被收入天锦门。
本来这样天赋的人才,天锦门中人应该抢着收徒才是,也不知为何江浮寒落到了与中庸弟子同样的待遇,想来有一半是没家世的原由,另一半是遭了人妒忌,下了某些手脚。
可怜他六岁送去异乡,过了两年寄人篱下天天受罚挨打的苦日子。八岁来到这里,年纪尚幼,懵懂不知,日日苦作与基修,一晃又过了两年,离基筑只有一步之遥。
江浮寒把水全部倒进水缸后,摆正了水桶,朝手心里哈了口气,衣服都来不及换,匆匆跑去学室。
幸好没有迟到,认认真真听完授课后,江浮寒回房换上干衣服,在暖炉边烘暖了身子,又跑到后山寒池附近,四下寻找什么。
“小吱——”江冀小声唤了几声。
可过了好一会儿,都没有反应,江浮寒又从怀里拿出一点食物,继续小声说道:“我可是好不容易留下点馒头,说好今日会来看你的,你怎么不出来呢?”
江浮寒一边走一边找,他拨开带着寒露的各种奇花异草,往寒气越来重的越寒冰池方向走去,空气愈来愈趋于寒冷,有些超出他单薄身子能承受的范围,每吸一口气入鼻腔,都会有小小的痛觉。
突然一阵阵水声传来,让江浮寒加快了脚步。
“你不会这么不怕死,大冷天都下寒冰池里玩吧?”嘀咕一句,江浮寒小心翼翼钻出高他半个头的草丛,来到寒冰池边。
正欲张口喊一声,却看见云烟稀薄处,有具白皙的身背出现在寒冰池中央,让他惊讶地瞪大双眼。
眼下本就是三九严寒,撼霄山的寒冰池更是冷如索命的寒魔,怎么会有人能直接泡在里面,莫不是已经冻死僵在那的吧?
为了看个真切,好奇心驱使江浮寒慢慢靠近池边,再次看清那雪背上青丝湿缕的间隙里,有一片通红的灼伤,宛如岩浆流溢,红白相间,显得十分狰狞,吓得江冀倒吸一气。
这一轻微的动静惊扰了那人,随着那身影的侧转,容颜若隐若现,引人遐想,让年幼的江浮寒不知所措,仓皇而逃。
憋着一口气跑到后山入口,江浮寒气喘吁吁,有些惊魂不定。
天锦门所有长者他都见过,过目不忘,刚才在寒冰池里的那位,他敢保证从来没有出现在天锦门里,近来也没有听说有客人到访,那他是怎么神不知鬼不觉进入撼霄山后山的?
难道是神仙……
“唉,我都忘了这是要去喂那只笨鸟的,现在也不方便回去了,就饿它几天好了。”
小吱是江浮寒在天锦门唯一能处得来的‘朋友’,相识于一次偶然的机会。
九岁那年,江浮寒被前辈欺负惨了,跑了后山哭泣,哭声扰了只三彩通灵鸟,向他猛烈地扑哧着翅膀,原以为连只鸟也要欺负他,结果只是看中他身上的食物,一来二去,一人和一鸟就彼此熟悉,江浮寒每隔几天就拿点干粮来找小吱。
一路走回住处,早已将小吱忘却,满脑子都是那‘神仙’的影子,江浮寒有种难以言喻的感觉,他十分好奇那人的身份,又怕自己惹了什么事,大抵心里还是像被羽毛轻拂,痒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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