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琛觉得自己这腿就完全不受自己控制了,大步就往病房里面直奔,他冲到病房一看,易时卿和程郢正哀怨地对视,他抬起手来,手指有些发抖地对着程郢和易时卿之间打了一个来回,声音也不那么镇定:“你,你,易时卿,你……”
易时卿和程郢不约而同地回头看着他,眼神有些茫然。
“你!易时卿,你给我出来!”他几步走过去一下子拽起易时卿的手,不由分说就将他拖出了病房。
他步子迈得很大,易时卿不得不小步紧跟着,他就这么莫名其妙地被他一路拽到了走廊尽头的安全出口那里他才松开手,不,准确地说,顾琛甩开了手,回过头来,质问他:“易时卿,你这是在干吗?”
“啊?”他有点儿回不过神来。
“你,你……你怎么能!”顾琛表情纠结地转过了身去,然后又转回来,“程郢比你小多少?三岁不止吧?”
他的语气很夸张,事实上,他的表情也很夸张,因为生气略显得狰狞,易时卿不明就里地回答:“大概小我四五岁吧……可是那有什么关系?你……你能先冷静点吗,你这是怎么了?”
“你还问我怎么了?天啊,易时卿,你的节操呢,你的下限呢,你叫我怎么冷静!”
伴随着顾琛恼火的声音,一个拳头重重地砸在他身后的墙壁上,易时卿被夹在他和墙壁之间,刚刚那一瞬间似乎还感受到了顾琛拳头砸过去时带起的风掠过耳畔,他看到顾琛眼底的怒火,有些惊惧地伸出手来,试图在两人之间隔起一道屏障,他声音颤巍巍的:“有话,好好说,暴力不能解决问题的……”
顾琛保持着那个动作,过了一会儿,收回手来,后退了一步,看着他:“程郢不适合你。”
易时卿好像听明白了什么,松了口气,放下手解释道:“原来你说这个,那你误会了,我才不会老牛吃嫩草。”
“那你还做那种事?”
“什么事?”
“就是……”顾琛咬了咬嘴唇,说,“会让他伤口裂开的事啊!”
易时卿摆了摆手:“那是他自己提议的。”
“他提议你就同意?”他觉得这太荒唐了。
“那没办法,不翻墙的话就没办法出校园啊。”易时卿认真地说。
“……”顾琛怔住了,好一会儿才又开口,“你说……翻墙?”
“嗯,我去A大遇见他,好不容易进去了门卫又不让出来,我急着上班,就只好翻墙出来了,没想到那货腿脚那么不利索,跳下来的时候不但把自己弄伤了,还压着我了,结果为了送他来医院,我班也没上成……”他一脸的埋怨。
顾琛木然地重复了一遍:“……翻墙?”
“对啊。”他又点点头。
“所以……”顾琛盯着他,又问,“他在上,你在下?”
“因为他跳下来的时候我在下面啊,那货真的很重!”他撇撇嘴。
然后顾琛就转过了身去。
他对着空楼梯,先是松了一口气,而后开始沉痛地反省起自己的三观来。
易时卿有些摸不着头脑,绕到了他前面去,小心翼翼地察言观色,问:“到底怎么了?”
顾琛觉得自己一下子动用了太多的情绪,居然生出一些倦意来,缓过神来冲他摆摆手:“没事。”
他很困惑:“那你刚才那么激动……”
“别管我。”顾琛叹口气,“那货伤势怎么样了?”
“医生看过了,不太严重,已经处理过了。”
“哦……”应完这一句,就突然冷场了,好半天没人说话。
易时卿先出了声:“那,欠你的钱等我有了就还你,我先回病房去了。”
“你还回去干吗?”他又皱起眉头来。
“看看程郢啊。”
“看什么看,又死不了,真要死了,你看也白看。”
“……”易时卿觉得这人说话怎么听怎么难听,“那我总得打个招呼再走吧。”
“……”他想了想,“那我和你一起过去。”
程郢经过刚才那一番折腾,疼也疼够了,安静不少,躺在病床上眨眨眼睛,看见走进来的顾琛和易时卿,长吁短叹:“顾医生,我就这一个陪护,你还动不动就要占用。”
“他不是你陪护,而且外面不少人抢着做你陪护呢,我都听说了,你就是那个华泰实业总裁的儿子对吧?典型的富二代,回你家聘私人医生去,别占着医院的床位给别人添堵。”顾琛冷着脸说。
易时卿愣了愣,富二代?
哦,对,他倒是看见程郢坐着劳斯莱斯去学校来着。
程郢不依不饶:“家里太冷清了,没人跟我说话,在这里,我还能感受一下来自顾医生你这样的白衣天使的恶意。”
“你变态啊。”顾琛忍不住翻白眼,拉过椅子坐下来,“我就不明白了,你家那么有钱,你就为一万块和人打起来了?哦不,是挨打,你说你至于吗?”
“那帮人态度太恶劣了。”他在病床上缩了缩,又看向易时卿,“易时卿,你反正下午都不上班了,就和顾医生一起陪着我吧,好吗?”
说罢,他还楚楚可怜地眨了眨眼睛。
易时卿还没来得及说话,顾琛就先开了口:“第一,我没说要陪着你,你绝对是想多了;第二,易时卿也不会陪着你,叫你家里人来,带上速度。”
程郢憋屈地看了顾琛一会儿,说:“就算我给家里打电话,最多也就是派佣人过来,他们不会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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