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电话里传来顾西元的闷笑声,谢思家不解地问道:“你在笑什么?”
“没什么,乖乖在家等着,哥哥回去以后好好疼你。”
“我突然觉得你有点像猥琐大叔。”
“是吗?”顾西元又笑了两声,全然不在意,“可惜退不了货,再猥琐你也得收了。”
谢思家眯了眯眼朝电话那头的人哼了一声,自个儿捂着嘴巴偷笑,拿起桌子上的日历,重新算着顾西元的归期,在今天的方格内又打上一个交叉。
晚上,林阿姨将做好的饭菜端上桌,离开之前犹豫了一阵,才开口问谢思家:“家家,你有没有认识的朋友要出租房子的?”
“你要租房子吗?”
“不是我,是我女儿。”林阿姨解释道,“她之前在隔壁城市读书,现在回来实习,实习单位在南开发区那头,离我们家很远,上下班不太方便,所以我就想着嘛,给她在单位附近租个房子。”
谢思家人脉不广,一时间也很难找到这方面的朋友,但他想起谢安早些年曾在市里购置了好几套房屋,其中南区那边也有一套,大可以把那房子拿出来租给林阿姨的女儿,而且作为熟人,他还可以在价格上给予最大优惠。
林阿姨听了以后高兴得连连道谢,“那真是太好了,太谢谢你了,家家,你真是帮了我一个大忙。”
“这没什么,阿姨你平时也关照了我很多。”谢思家摸了摸后脑勺,笑得腼腆,“明天我过去那边看一下,如果没什么问题的话,搞完卫生就可以直接搬进去住。”
“好的好的,我们不着急,慢慢来就是了。”
答应了别人的事情,谢思家绝不拖沓,第二天上午便打车过去南区。
当年谢安入手的房子从来没都入住过,纯粹是屯着等升值的,反正也是空在那儿,干脆到时将剩余的那几套也租出去好了,赚点儿小钱也不错。
谢思家这么想着,一边从包里掏钥匙开门,对来对去却发现手中的钥匙怎么也插不进锁孔里头。
出门之前谢思家一再确认过自己没有拿错钥匙,除非是门锁换了,否则这门不可能开不了。
可话说回来,都已经过去十年了,说不准眼前这房子早已经卖掉了,要真是那样,他可不知回去以后该怎么向林阿姨交代。
为了确认一下状况,他找到了物管。
工作人员听完谢思家的讲述,打开电脑档案查询,然后告诉谢思家,他说的那套房子在去年年底的时候就已经过户到新业主名下了。
“这不可能吧。”谢思家眉头不由一蹙,他父亲是在去年年中离开的,房子怎么会在年底变卖了呢?当中怕是有什么事情搞错了。
谢思家接着追问:“麻烦你一下,请问可以告诉我新业主的名字和电话不?”
“不好意思,我们对业主的个人信息是保密的,随便对外人公开的话,这不符合规定。”
“我是原业主的儿子,难道这样也不行吗?我有身份证可以证明的。”
然而光是身份证也说明不了什么,物管的工作人员建议谢思家拿户口本复印件给他们核实,只要确定没问题,就把现业主的联系方式告诉他。
看来还是得再跑一趟,谢思家有些无奈。
回去的路上,他一直纳闷,自己从来没动过父亲的任何资产,谢家除了他以外,就只有顾西元有继承权,虽然顾西元跟谢安并无血缘关系,但法律层面上仍是谢安的儿子,苏欣和谢安结婚七年,自己昏迷的这七个年头里,都是他们陪着他父亲度过的,所以谢思家觉得,就算父亲心里偏袒,把大部分资产留给顾西元,他也是没意见的。
他想知道遗产的具体分配方案,不为别的,只是为了了解清楚,好让自己心里有个底。
谢思家让司机在中途把自己放下。
他站在江郁的律所楼下,心里组织着语句,想着一会儿见到江郁要怎么跟他说。
“家家,你过来找我吗?”
身后有人在喊他,谢思家转过去一看,外出办事回来的江郁正提着公文包朝他这边走来。
“江叔叔”谢思家转过身去笑道,“刚才去办点事,顺路过来向你咨询一些问题。”
“咱们上去聊吧。”江郁笑道。
江郁的事务所在办公楼的15层,所里的员工不少,但大家都在各自的位子上忙前忙后,偌大的办公厅气氛相当安静。
谢思家跟着江郁走过长廊,来到他的办公室里。
“随便坐吧。”江郁边说边从柜子里拿出一盒茶叶,烧开水,洗茶具。
谢思家好奇地打量周围,江郁喜欢复古风格,办公室里从书桌到柜子再到椅子,全是木制品,茶香和木香的在空气中相互萦绕,令人感到心神祥和。
“现在你还是在咖啡厅那儿上班?”
“对啊。”
“感觉怎么样了?”
“已经完全习惯那里了,同事和老板都很好,我也做的挺开心的。”
“哈哈,那是,做的开心就好。”江郁笑道,给谢思家倒了一杯茶,“来试一试这个,这是我朋友从福建捎来的上好铁观音,你爸爸以前特别爱喝,每次都让我托人帮他买呢。”
谢思家点头,“是啊,他一直很喜欢喝铁观音,现在家里还摆着很多没拆封的茶叶盒。”他拿起茶杯,递到嘴边轻轻吹着。
江郁不由得叹气,“唉,世事难料,天意弄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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