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柔软多情的身子里,仿佛专门为他酿着一坛多年的桂花酒,若是一饮而尽,便唐突了那刻骨的甜腻滋味,须得慢慢地醉……醉得像是一场慵睡后的春梦。
晏春熙何等年轻,便是只吃只睡,也是丁点也不会胖的。
关隽臣嘴角泛起了一丝笑意,他拿起晏春熙刚刚带进来的那一枝桃花,递到少年的唇边,只低声道:“咬着。”
“成哥哥……”晏春熙的脸一下子泛了红,他偏过头,用洁白的牙齿轻轻衔住了那枝桃花。
灯火摇曳之下,娇艳的桃花映着少年春色盎然的面容,那双杏眼里的水光仿若新摘桃花上的露珠一般晶莹。
(……)
只见灯火下,少年白皙泛红的身上妙趣横生地画着一枝俏生生的墨色桃花,此情此景,实在美不胜收。
关隽臣直起身子放下了狼毫笔,他看着那香艳至极的景致,却忽然摇了摇头,随即伸手抬起晏春熙的下巴,轻声道:“可惜了,桃花虽俏,怎及我的熙儿万一。”
晏春熙抬头望着关隽臣——
他说“我的熙儿”,他当真是那么说的。
晏春熙不知全天下的少年堕入情爱之时,是否都和他一般,有过这般的心境。
他仰头望着关隽臣,像是望着一尊神明。
他如此心甘情愿地,想要跪在他身下,想要给他看自己臣服的样子,想把他所有的都交付于他,他的身子、他的灵魂、他跳动的心——统统都欢天喜地地交托给他。
“既是在翰文斋,总得教你点东西。”
关隽臣将桃花枝从晏春熙口中取下,然后转身从案桌后面的书阁中抽出一卷画册递过来道:“从这里挑个中意的,咱们且试试。”
晏春熙接到手里刚一翻开,脸就腾地烧了起来,他抬起头,小声道:“成哥哥,你怎的在书房放这种东西……”
大周朝民风颇为开放,并不禁风月之书。
然而这般露骨的龙阳**图,晏春熙仍还是第一次见到。
画册边上嵌着金箔,画师更显然是此中高手,姿势颇为奇异香艳不说,连画中人面上情难自禁的神情都勾勒得栩栩如生。
如此精细的工笔**图册,价值之贵重可以想见,只怕这整个大周也没几人能有。
晏春熙低头看着看着,也不由是一阵口干舌燥,抬起头偷偷瞄了一眼关隽臣。
关隽臣好整以暇地撩起长袍下摆,倚到了一旁的黄梨榻上,他伸出右手勾了勾食指,懒懒地道:“挑好了便过来。”
晏春熙光着身子从案桌上下来,他握着图册趴到关隽臣的膝盖上,抬起头软声道:“成哥哥,我想学这个。”
关隽臣扫了一眼他看的那页,倒颇有些惊讶。
晏春熙是落难的小少爷,不比府里其他鹤苑公子会伺候人。
如程亦轩虽然入府是清倌,但是在潇湘馆里也早已将该学的都学会了,他貌美身柔,又性子和顺,任关隽臣折腾什么花样都顺从地受着,若不是有了晏春熙,关隽臣本仍会宠他许久。
但到了晏春熙这边儿,关隽臣却觉得那些事都不打紧,如今晏春熙自己竟然要学这个,他倒着实没想到。
(……)
晏春熙咳了两声,又望向了关隽臣,可怜地小声道:“成哥哥这般教,熙儿学不会。”
少年的眼角带着一抹湿意,薄薄的胸脯因为情动而起伏着,唇齿无措地微启。
关隽臣本是精于自控之人,可被他这么撩着,心里也燥了起来,皱着眉道:“那你要如何教?”
“言传不行,自然……该身教。”晏春熙睁大一双圆圆的杏眼看着关隽臣,眼里不由闪着一丝丝期盼的光芒。
关隽臣虽知道他在撒娇,可想到先前种种,心下登时甚是不悦,面色一寒:“在这儿给本王下套呢?你若是没做了那错事,倒也未必全然不能,但如今——你是想都别想。学还是不学,自己看着办。”
晏春熙眼里微微一黯,他听出关隽臣话里的意思,究竟是嫌他有些脏了。
他心里实在空落落的,关隽臣在他眼里,浑身上下无一处不是仿佛闪着亮光般得好看迷人,哪怕是凶神恶煞的那东西,他都只想日日亲昵着。
可他在关隽臣眼里,却又是什么模样呢。
关隽臣见他不动,冷冷地开口:“若是不学了就滚到地上跪好了,本王没兴致陪你磨蹭。”
关隽臣这会儿生气,却又与先前刚得知晏春熙和侍卫的事时有些不同,先前他只觉得被大大地驳了面子,只想杀了那两人泄愤。
可如今却又掺了些说不分明的恼恨,单只想到面前这少年曾经光裸着被其他人拥抱过,便叫他气得太阳穴都有些疼了起来。
晏春熙咬紧嘴唇,他心里实在难过,可又不想再惹关隽臣生气,终于轻声道:“熙儿学……”
关隽臣一把抓住他的柔软发丝,强迫少年仰起头,只两个字道:“张嘴。”
晏春熙本就不会,这一遭下来更是慌神地使劲往后躲。
关隽臣这边也自然不会有任何快慰,他看着少年难受得蹙着眉宇眼里泛泪的模样,也觉得实在无趣得很。
他把晏春熙的身子生硬地推了开来,径自站起来道:“过几日春猎,我很忙,你也不必来找我。”
晏春熙呆呆地跪坐在地上,先前被关隽臣撩拨得情意绵绵的身子顿时彻底冷了下来,他只觉得,自己如今这不着片缕的样子实在是下贱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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