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安静,适合背诵,而且还远离食堂超市宿舍……反正是彻底让骆玢死了想要偷懒的心。
湖平苑的教学楼离海边只有几百米之遥。
“我想先去海边转转。”骆玢一边收拾书包一边说。
现在才晚上六点多,不过冬天天黑得早,眼下外面天已经全部暗了下来。
梁铭道:“刚好我也想去海边走走,一起吧。”
嘉禾岛南部的海岸线绵延曲折,鹭大占据了海岸线的黄金地段,出了校门就是海,全国能有这样胜景的高校并不多。
风有点大。骆玢裹紧外套,把半张脸埋进围巾里。过了马路,往前走几步,就看到冬季灰暗的海面。
“上次来还是夏天的时候了。”骆玢不由得打了个喷嚏,梁铭穿了件灰色的兜帽衫,眼下用帽子包住脑袋:“是的,那时候你还给我背《长安古意》呢。”
“屁,我背的是《将进酒》。”骆玢反驳,“古代文学老师不考《长安古意》。”
梁铭笑了:“你还记得啊。”
这几天一直忙于复习,除了考题他们还没说过什么多余的话。程鑫如愿拿到考点乖乖地缩到一边去复习,也没太打扰他们。
“这大概是我们最后一次在一起复习了。”潮水没有拍到的岸滩,沙子干燥柔软,翻腾的潮水浸染在夜幕下,竟也看不分明。唯有远处的灯火,点点滴滴,彰显着这里其实还有人烟。
“是啊,你可以脱离苦海了。”梁铭想了想,又说,“不对,我们还要保研,应该还要再复习一次……”
骆玢苦笑:“大哥,你就不能让我开心一下吗?”
“以后我们俩可就再也无法复合了。”梁铭笑了一下,“你和他怎么样?追上没有?我看你那天发朋友圈了。”
“怎么可能。”骆玢有点尴尬,“两个人所在的世界都不一样。”
“还有你办不到的事啊?”梁铭对骆玢这意外的消极感到奇怪,“你都还没试过呢。”
“怎么试啊?”骆玢蹲下挖了把沙子玩,“再去问他学习的事找虐啊?”
“这不也是一招么,”梁铭歪头想了想,“你可以读他的研究生。他好像有硕导资格吧?”
骆玢愣了一下,他之前也这么跟李即非提过,不过那个时候也没想那么多。读了他的研究生,确实接触的机会更多了。不过他连李即非的研究方向都搞不太清楚——现在是稍微搞清楚一点点了,不过要真的谈及读研,骆玢确实还没有太大的兴趣。
结束报社的实习之后,他就一直在学校泡着,不咸不淡地当着他的正院级干部,去院办值着班,一天一天地过着日子,等醒悟过来,一学期就已经过去了。
“我考虑下……还不一定读研呢。”骆玢拍了拍手上的沙子,“先考试吧,还有一学期不是吗?”
“嗯。”梁铭站着,双手插兜,看着远处斑斓的灯火。
上午八点的考试,骆玢六点半就爬了起来,这天全宿舍竟然一致早起,程鑫一边刷牙还一边看着材料,吃饭又非得跟着骆玢,说要沾沾考神的运气。
骆玢避开:“去去,自己背去。我跟梁铭约好了。”
“哎,那你俩带着我呗……”程鑫依然厚着脸皮,于是梁铭板着脸,骆玢苦着脸,程鑫笑嘻嘻地,三人表情各异地走进了考场。
考试安排在北教学楼301。离考试还有十五分钟,人差不多都到齐了。无一例外都捧着材料默默记诵。骆玢、梁铭、程鑫占了一排位置,每人中间都隔着一个空位。骆玢觉得奇怪:程鑫干嘛非得跟着他们?反正考试也不能作弊,难道跟学霸坐在一起,考试的时候感觉会更好些吗?真是不能理解。
不一会儿,李即非,还有一个骆玢不认得的女生——大概这就是传说中的助教,抱着卷子进了教室。李即非没有自己的研究生,估计这是从其他老师那边借过来的。女孩在黑板上写了考试科目和时间,李即非看了看时钟:“好了,还有五分钟,大家把与考试无关的东西都收上来吧。”
教室里一阵骚动。骆玢把那看无可看的材料收进包里,再把包拎到讲台边的空地上。李即非今天穿一件灰色的毛衣,正在清点答题卷。
考试开始了。明明已经经过了这么多次考试,可今天莫名还是有些紧张。骆玢接过卷子,拿了一张,又把剩下的传到后面。
其实一看卷子上的题目,骆玢就不紧张了。从头到尾扫了一遍,题目十有**都被梁铭猜中。要不是现在还在考试中,骆玢真的很想当场膜拜梁铭一番。
梁铭看到卷子显然相当满意,迅速提笔作答。骆玢也拿了笔,开始写答案。
李即非抱着胳膊在考场中转来转去。监考其实是件很好玩的事,站在制高点上俯瞰众生,总是容易让人膨胀。李即非到底还是没把卷子出得太难,他知道隔壁翟老师那边的情况,要是两个班之间成绩相差太多,终归还是不太好看的。
李即非转了一圈,没有发现可疑分子。学生复习得怎么样,老师一眼就看出来了。有认真复习的,现在基本都是奋笔疾书,恐怕会一直写到考试结束;没怎么看书的,现在抓耳挠腮,半天才憋出一句话来。李即非转到骆玢身边,那小子拿到卷子之后,提笔就开始写。也不知道他到底有没有看清题目?李即非默默挪过去,骆玢字写得不小,虽不算十分好看,倒还是整整齐齐的,不一会儿就写满了一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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