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痴木郎,痴木郎,灶里修行灶外香。上有春光,下有春光,一卷绣裙……”
“林清泉!闭嘴!”
“好好,唐姑娘说得都是好。”
尹长空看得有些辣眼睛,直当是炊烟熏的,一扭头对着两旁的锦衣护卫道,
“为什么不把那二人抓起来?”
“人家怎么着你了?”
“就是不高兴。”
尹长空特意拔高了嗓门,烧柴地伙夫闻声而望,“啪!”地撑开一把折扇,故作怡然自得地笑了起来,
“尹大侠,好风光啊!”
尹长空正要回嘴,唐水馥郁的香气已经攻占了面门,还携了两分让人垂涎的菜香,仔细那么一琢磨,大致是红烧茄子小炒肉。
“长空兄弟,你可算是回来啦!”
“肉,呸!”
“怎么伤得这么重,快坐下来,唐水姐给你包扎一下!”
“糖烧……呸呸!”
尹长空咽口水呛了喉咙,干咳两声,正色道,
“无,无大碍!”
唐水娇嗔一声,扭动丰腴的身子把尹长空拉进了厨房。远处贯通前院的小门,突然有人迈步进来,“啧啧”两声吃起了飞醋。他拂手斥退了先前把尹长空拖来的那两个锦衣护卫,才缓缓走向炉火旁的众人,学着小女子的娇俏模样嗔怪,
“唐水姑娘,怎么从来没有对我这般好过?”
“哼哼,我本是女娇娥,又不是男儿郎,如何承大人雅好。”
林清泉以扇掩面,嗤笑出声,
“凉大人为何总是要去招惹唐水?”
凉珏叹出一口怨气,提了一坛官酿太禧白出来圈进怀里,坐到了林清泉近旁,
“好好好,我来招惹你,唐水姑娘总要如意了。”
林清泉看见酒,便是要两眼发直。凉珏知道他会如此,笑得十分得意,斜挑了尹长空一眼,又煞有介事地缓然道,
“痴木郎,冬瓜丢了个烫手山芋给我,你说如何是好?”
尹长空对上凉珏审视地目光,自知其所指正是自己,不禁好笑道,
“小民还自以为是大老爷的活命菩萨!”
“尹少侠,何出此言?”
凉珏此刻尚有调侃意味,有闲心打落林清泉偷酒的贼手。尹长空嗅着菜香,也作悠然状,
“不知当今皇上要嫁得是哪一位公主?”
听到此处,凉珏一下子紧张了起来,
“你有常宁公主的消息?”
“公主如何出得宫来?”尹长空早就知道,常宁一个娇生惯养的小丫头,不会无端端就跑出宫来。而大老爷作为皇上近侍,更不可能不认识常宁。这一路上与大老爷相遇多次,他不惊不扰,实在是奇怪的很啊!
“大老爷算盘打得真是好!”
林清泉早就趁凉珏出神之时,夺了他的酒坛,如今喝得心满意足,才忽而发声,
“凉大人,你被冬瓜卖了!”
凉珏被林清泉一口酒气熏得更晕了,不禁喃喃自问,
“卖了?”
林清泉“唰”地合起折扇 ,一击敲中了凉珏的大脑门,
“是啊,卖给了我们。冬瓜既是有心让尹公子护送公主回京,以全诱拐之名,又不忍错失猪油缸的解谜之匙,只好把你哄骗过来喽!”
“所以……你们要不要我?”
凉珏一下子没了来时的气势,言语之间的语调,简直要撒起娇来。林清泉将折扇一晃指向唐水,
“问唐姑娘!”
唐水听得一愣,掐腰挑眉,抖擞精神落下一个单字,
“滚!”
尹长空听得好笑,作壁上观,然后心里终究落下苦涩,苦不堪言。他把大老爷的心事猜到十之**,林清泉的“解谜之匙”四个字,却再度让他深陷泥沼 ,不可自拔。尹长空啊尹长空,何以担得解谜之匙?
一股清甜的香味淡然沁入心脾,如火上温酒,缓然四溢,舒心而畅怀。倏忽之间,好像要立夏了。
蝉鸣鼓噪,一柄长剑出了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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