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哈!”尹长空苦笑,表情是说不出的复杂。
“我也不得不相信血亲这回事!”一刀斩梦呓般的絮叨,好似忘了尹长空的存在。
“你不但知道柳头枝,还知道我,你是什麽人?和我们有什麽关系?”
“你们?你们关系看起来不错?”一刀斩回过神来,居然慈眉善目了起来,望得尹长空心里愈发苦闷,不由得又苦笑道,
“好得不得了!”
“小鬼啊,糊涂是福气!我年轻的时候也好奇很多事情,结果现在落了寡人一个。”
“我……”
一颗小石头从窗户飞了进来,直击中了尹长空的脑袋。他霍然转头,只见红云漫天,烧红了整个山谷,柳头枝从水面中露出了半个脑袋,看不清表情。
“糊涂是福气麽?”心里莫名地不安宁。尹长空转身就要出门,一刀斩拉住了他的胳膊,随之从屁股底下抽出了几件干衣服,挤眉弄眼低声道,
“他的换洗衣服,一不小心就垫到屁股底下了,不要告诉他!”
尹长空笑笑,走了出去。柳头枝捡了河中的小石头,不停的砸尹长空的脚面,
“你,你,你,你……醒了都不跟我说话!”
“说什麽呢?难不成是‘娘子,好姿势!’”尹长空舒展了眉眼,挨著柳头枝坐到了池边。
“你,你,你……”柳头枝红著脸抱起尹长空的胳膊往死里咬。尹长空把柳头枝从水中拖入怀里,紧紧抱入了怀里。
天下尽是痴傻人,几人愿做糊涂客?
第二天一大早,尹长空和柳头枝就又踏上了西行的山路,一路上打打闹闹,倒也不乏味。一个月之後,顺利抵达仙人山。
冬至,晴,微寒。草木凋零,一派萧索。
柳头枝走得很快,一路上就从来没这麽快过。直到他猛得转身,发现尹长空在他的後面化作了一个小黑点,才往回跑一段,竖起柳眉急喊,
“快点,快点!一定要赶上晚饭!”
尹长空慢悠悠地迈著步子,一脸好笑,不搭理毛毛躁躁的小狐狸。柳头枝等着等着,着了急就跑到了尹长空旁边,拽著他的胳膊走。
“你知道今天是什麽日子麽?”柳头枝挂著一张笑脸,比冬日的阳光还要暖和。
“什麽日子?”尹长空只觉得天气日渐湿冷,头脑发痛,还真不知道有什麽特殊的日子。
“冬至啊冬至!”柳头枝拉著尹长空的胳膊,面向他背著身走路,耷拉著眼皮,满脸的嫌弃。
“那又怎麽样?”不管什麽节日,在尹长空的印象里都是,朱门酒肉堆到臭,路上饿鬼冻死骨。
“天地降温,人体变得虚弱,所以这一天呢,要进补,要吃肉!”柳头枝扬了扬脑袋, 尹长空就捏住他得意洋洋的脸蛋儿,邪邪笑道,“那你知道,这一天的夜,是一年之中最长的夜么?”
“我知道,谁说我不知道?这一天可以睡自己的床真好!”柳头枝突然抱住尹长空 ,红著脸,又道,
“与我回来,真好!
幻戏山庄的门前,柳头枝指著门柱上的一大朵红绸花,笑著对尹长空说,“怎麽可能是假的?这山庄里的每一朵红花都是我亲手裁了红绸绑的,每一只红灯笼都是我亲手糊的,你瞧,都还在哪!”
思念是红色的,有灯笼和绸花的形制,多年以後红色的思念有血腥味。
“只可惜另一根门柱上的红绸花被我弄坏了。”尹长空指著另一根没有绸花的门柱苦笑道。
“这一次你想怎麽进去?被我抱进去,还踩著红绸飞进去?”柳头枝站在幻戏山庄的大门前,顽皮的挑了挑柳眉,笑的十分可爱。
“嗯……不知道走进去会不会死得很惨?”
一路相安无事,一路寂寂无人。小阁前的白花都落了,留了一丛丛枯枝。
两人一踏入长欢阁,就迎面看到了两大桶热腾腾的浴汤。尹长空环视了一圈其他的陈设,依旧干净整齐,不落一丝纤尘,两套干净的换洗衣服整齐的摆在浴桶旁的椅子上。
“我今天就索性和你一起洗,省得我前脚刚出门,你後脚就跟过来。”柳头枝说著就背过了身,开始脱衣服。
“我跟过去又怎样,你还不是会知道?”尹长空想到了初知柳头枝是男儿身的时候,他前脚翻回长欢阁,柳头枝後脚就进了来,还飞了他一块肥皂团,正中脸面,打断了鼻梁骨。
“知道又怎样,知道了,你便会不走麽?”柳头枝散开了长发,衣服悉数除尽,玉质的肌肤,墨染的长发,相映便成景致。只是一回首,冷冷的一张小脸儿,没有温度。尹长空有记忆,他又何尝没有?跳进浴桶里,闷闷不再说话。
“既是要一起洗,为什麽有两只桶?”尹长空也开始脱衣服,奸笑。他是有心调戏。柳头枝红了脸,缓缓地没入了水里,不久又咕噜噜冒出一句话,
“你进来吧,又不是没一起洗过,只是有些挤。”
“哦?”尹长空脱掉衣服,故意向柳头枝那边走了几步,登时四目相对,干柴遇烈火的劈劈啪啪声,天雷勾地火的轰隆隆声,全面炸开,炸了人个头昏脑涨。
“呃,呃,呃,呃,看起来好像真的很挤,我去另一个。”尹长空也红了脸,支支吾吾就转向另一边。
“哦,哦,哦,哦,原来只是想想而已麽?”柳头枝浮出红润的面颊嗤笑出声,张牙舞爪的在水中晃了晃手脚。然後“噗通!” 一声,水花载著红花跃起数丈,尹长空的脸就近在咫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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