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我是聋子,我是瞎子,我还是傻子••••••”尹长空冷冷的应著,然後大滴大滴的泪水就砸到了他的脸上,身上的两只小手儿也霎时松了开来。小狐狸抹了抹眼睛,发丝凌乱不堪地黏到了湿乎乎的脸颊上。漂亮的小脸蛋儿,因为极度的隐忍和压抑皱成一团,细密卷翘的睫毛下春雨绵绵,红了小巧的鼻尖一点。尹长空伸出手去揩柳头枝眼角的春水,万般滋味一起涌上心头,绞杀了舌头,说不出话却又那麽心疼。
勉强平复下哽咽,柳头枝舒展面颊,俯下头抱着尹长空的大脑袋亲了一口。然後,他侧身贴着尹长空躺了下去,
“你不可以欺负我,我会害怕的••••••”
“大人,我错了。”尹长空也把脑袋歪向一侧,面向着柳头枝,苦笑着又道,
“你不愿说,我便不问。”
柳头枝双手捧起尹长空的脸颊,脸上是惶恐,害怕,说不清的复杂。因为尹长空的脸上同样是惶恐和害怕,同样是说不清的复杂。
我也会害怕,我也很害怕。我好像来了不得了的地方,认识了不得了的人,更入了不得了的离奇怪谈。
娘子,你莫不是真的小野狐狸成精吧?
一天就这样那样的过去了,黄昏。柳头枝踮着脚尖找来衣服,快速地穿戴整齐。然後,把尹长空的衣服一件一件从窗户抛了下去。大事告成,柳头枝还不忘偷偷瞄一眼床头,嗯,睡得很死。尹长空醒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早上,听说昨晚糊涂客栈好像地震了一样,以隔壁房间最为惨烈,奇怪地是,尹长空居然浑然未觉一般,安安静静地过了一夜。
枕边放了新衣服,尹长空穿着很合身。现在,柳头枝正一脸纯良的看着尹长空剥水煮蛋,剥一个他就糟蹋一个。
“你真的什麽都没听到?”柳头枝一边拿著筷子戳鸡蛋,一边斜著眼睛偷看尹长空。
“嗯。怎麽了?”尹长空专心致志的剥著第八颗水煮蛋。
“没什麽。今天我们该出发了吧?”柳头枝兴奋地摇头晃脑,满脸写著幻戏山庄四个大字。
“嗯,回家。”尹长空也笑,柳头枝便甜笑着侧耳靠向尹长空,他想听到那四个字,
“哪个家?”
“小树叉,你没有丢什麽东西吧?”尹长空咬住凑过来的小耳朵,大声道。
“没有啊啊啊……”柳头枝倏地抽回耳朵,长长地低吼。突然又回望了尹长空一眼,变了脸色,胡乱的抖着袖子,越抖脸色越难看。
“椒图还给我的卷轴不见了……”
……
百里外,一个人高马大的男人从脸上扯下了一张人皮面具,摇身一变成了鹤发童颜的佝偻老人。这老人愉快地玩耍着手中的一个卷轴,不断的翻着跟头,直至翻得头昏脑涨,才大喇喇的坐到地上,抚着手中的卷轴喃喃道,
“奇怪奇怪,养了十多年的混小子居然不知是个断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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