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这个女人左胸的位置居然是平坦的!
“住手!”一张苍白的脸闪了出来,将没有左胸的女人护在了身後。女人看起来孱弱不已,双颊泛起病态的嫣红,胸膛剧烈的起伏著,像是会随时伏地不起。尹长空不经意的一睹,似曾相识,只是无心多想。
“果然是你们 !”尹长空收起自己都觉得下流的手,看了一眼白脸的尖脑袋,及其周边的撒花侍女,视线就胶著在了白脸尖脑袋身後的柳头枝身上,“娘子,你怎麽说?”
“哼!下三滥的东西,对一个女人动手!”尖脑袋的颧骨高耸,粉中透出血红,衬得周边更加惨白不忍睹。
“如果怕你的女人受伤,你就不该躲在後面。”尹长空并没有为自己解释什麽,还是只望著柳头枝。
柳头枝穿了一件白色的绸质长袍,披散的长发短不及腰,赤著脚。半垂了眼帘,愣愣的,冷冷的,望著尹长空,淡扫的峨眉皱成了丘陵,皱成了山岭。薄薄的红唇微张,以只有牙齿才感觉得到的频率发著抖,抖散一丝丝的血色,终是没有言语 。
尹长空莫名的感觉到牙齿也在抖,传递出的一种声波听不清,压得他喉咙生疼。
“好好,你不说,我便不问。我们回去吧!”尹长空把一只手伸向了柳头枝,柳头枝将两只手都背到了身後。尖脑袋冷笑,
“你要回哪里去?这里是你的家麽?”
“好像不是的。”尹长空摇头,苦笑。
“有人要跟你走麽?”
“哈哈,好像没有。”尹长空继续摇头,苦笑。
“那麽,你为什麽还不滚?”
“你们谁要滚就滚,”尹长空说著坐到了地上,笑望了柳头枝一眼又道,“这里虽不是我家,但是我不滚,再也不滚了。”
“你想干什麽?“
“我要等,等我娘子回家。”
“这里不是你的家!”
“那是因为没有娘子,娘子和相公在一起就是一个家。”
尖脑袋不再说话,从背後抽出了一把奇形剑,剑身雪白润泽,没有任何纹饰,有锋芒,剑气逼人,非金非银非铜非铁非木。这人居然还有一把不错的剑。
“跟一个女人断袖,断的你这般无赖倒也少见,我亲自杀你!”
热水总是比凉水更容易结冰,你知道麽?农历七月初八,才入秋,天就已经凉透了。尹长空看著柳头枝赤裸的双足,想今年的寒气来得如此之早,小心著凉。该找一双舒适保暖的鞋子,至少披一件稍微厚一些的衣裳。动?动不了!温热的血从尹长空胸口流出,漫至柳头枝脚下。玉质的双足,殷红的鲜血。娘子,你是否感觉暖和了一些?
青天白日之上,勾魂的铁索悄然垂下,勾住了尹长空死魂灵。尹长空只得是苦笑,
“好好,你们都要赶我走!”
“走走,这就走 !”
“我在奈何桥上抱盘瓜子等你。”
“你还死不了,怎麽这麽话多?”一个女人的声音。原来索命的无常是个女人,勾魂的铁索也只不过是女人的长袖 。女人从来都不喜欢死人,女人只喜欢甜腻腻的喊“死人,死相!”所以尹长空想 ,他又死不成了。
“生亦何欢,死亦何惧?”
“滚蛋!给我消停点!”
“水月,你就这般对待新姑爷啊?”另一个女人的声音。尹长空记得这个声音,曾经笑起来很好听。
“姐姐你当这天下都是力王狂澜的英雄麽?对不起,我只是个下九流的小混混。”这一句是尹长空说的,刚刚说完就被甩了出去,力道之猛,足以使死人再一次回天。
“哼,小混混可配不上我们庄主。你可以滚了!”水月厉声喊着,又上去补了一脚。
尹长空在地上翻了个身,疼的哼哼唧唧,扫视了一圈周围的环境,已经是幻戏山庄之外了。他努力又侧了侧脑袋,望著水月苦笑道,
“你这麽凶,一定嫁不出去!”
“哈哈,那麽,你看我呢?”另一个女人柔柔的笑著,是镜花,春风化雨。
“镜花是个好姑娘,想必嫁人?”
镜花没有言语,却笑出了声,尹长空随即发问,
“那好姐姐肯不肯给我一个解释?”
“你还想要解释?偏不告诉你!”水月抬腿就要再飞一脚,只是尹长空的身上已经伤的无处下脚,抬起的腿在空中张牙舞爪。镜花走上前,拽了水月把她拉开,柔声道,
“凡事因果相生,欲溯其因,且看其果。”
说罢,镜花就拉着水月消失在了尹长空的视野中。她们去的方向是幻戏山庄,尹长空莫名的升起一股古怪之意,随之又苦笑道,“何怪之有?那是人家的家!”
尹长空从来都不了解柳头枝,以前他至少了解一点,有一只莫名其妙的小狐狸莫名其妙的喜欢他,喜欢得不得了。现在连这一点尹长空都不了解了,为此尹长空久久的苦笑,这一阵子太辛苦,太糊涂!
别人都回家了,我该回哪里去呢?我没有家。
有人说,男子汉四海为家,仗剑江湖,快意恩仇,痛快,痛快!其实这只是多情文人的杜撰亦或是闺中女子的遐思,他们没有过浪迹天涯,他们不懂天涯的寂寞。十七年的天涯路,对於任何一个江湖中的游侠浪子都不算短,而走过它的只是一个十七岁的少年。
以天为被,以地为席,两眼一闭,两腿一蹬,尹长空恨不得来个长睡不起。天旋地转,尹长空就要进入梦乡。猛地,尹长空睁开了眼睛,又缓缓地把眼睛眯成了细长的一条缝,有精光闪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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