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把暖情香而已,滚远点!”
哎?暖情香?尹长空确实清醒了不少。这本是最简单的调情手段,易解易消耗。柳头枝抓了尹长空的手,游离大船,然後缓缓地浮出水面,望向船桅,才冷冷著又道,
“你且看看,用得著你英雄救美麽?”
尹长空跟在柳头枝後面,随著他的视线也望向船桅。那个女人已经不见了。甲板上,一个书生打扮的男人 ,半跪著把蹄膀拥在怀里。如果尹长空没有看错的话,书生挡下了蹄膀不知从哪飞出来的一把短剑,然後埋头印下深情一吻。只听书生轻轻笑道,“休要胡闹,唐水!”
这蜜汁蹄膀,原来叫唐水!
“白玉公子打情骂俏似乎选错了地方!”鞭角勾住了船栏,然後甲板上就又多了一个人。这人尖头圆目,塌鼻薄唇,宽大的黑袍之下,露出一双出奇水嫩苍白的赤足。这个执鞭怪人简直像一条站立的鱼!活的鱼!而鱼脚旁边一堆肉块之上摆著个脑袋,正是带尹长空来黄金屋的引路人。
“既是打情骂俏,还要选地方?”那白玉公子望向鱼人,浅浅的笑道,悠然的就像是在赏一朵花。
“後庭幽径也好,轻罗暖帐也好,总不该来凑这热闹!”鱼人面无表情 ,冷漠的就像在看一个死人。
“你一定没有女人,殊不知情人总是喜欢胡闹的!”
“多谢公子赐教!”
“睚眦殿下多礼了。”
“现在,在下又要失礼了!良宵苦短,吉时将过,”睚眦望著过了中天的月亮,漠然道,
“我是今夜的执行官,还望公子海涵!”
“但愿我还有那个命!”
“来世也无妨。”
“喝了奈何桥的孟婆汤,我只怕没那个记性了!”
“无妨,无妨!”
“无妨?”
“睚眦必报,我必要你们生生世世受射杀之苦!”
“好一个睚眦必报!是龙宫先与我黄金屋抢人,你们只死了个侏儒,我们折进了去数十人!”唐水挣出白玉公子的怀抱,半支起身子冷笑。白玉公子把唐水的身子重新按进怀了,笑著低头吻住了她的嘴巴。抬起头来时,白玉般的脸上就多了一道浸血的剑伤。
这女人似乎有使不完的短剑!
睚眦并没有理会唐水,却有意无意的扫了一眼江面。然後飞身掠起,消失在了甲板。不久号令发出,冷绝肃杀的没有一丝烟火气,
“消减所有人,船上的,船下的!包括那艘船!”
黑幽幽的山岭中,霎时四面八方万箭齐发,不是木箭,不是金属箭,是巨大的骨刺。
“怎麽会有龙宫的人?”尹长空的额角沁出了冷汗,事实上他全身都沁出了冷汗,只是他在水中,衣衫无从再一次湿透。尹长空是知道龙宫的。江湖中邪教虽然偶有滋生,但是横行百年以上的唯有东南龙宫!龙生九子,各有不同!饕餮和睚眦便是那龙宫老龙王九子中的两个!
“哼,那个笨女人派人射杀了老龙王的施术童子!”柳头枝冷冷说著,尹长空转头看向他,怔怔的不觉失了神。
黄金屋也好,东南龙宫也好,只为抢一个人!
骨箭如雨,尹长空突然抓住柳头枝的手,潜入了水中。水面最是毫无遮拦,只是水中就会更安全一些麽?柳头枝只是慢慢地跟在尹长空的後面。已经不是春水,夏水来的很温柔,暖暖的。南方的夏天总是来得比较早,南方的水也总是比较清澈。所以尹长空转过身来的时候,可以把柳头枝看的清清楚楚。
从没有见过这麽漂亮的人,是真心话!欲望就像颤涌的暗流,看似轻柔而力大无穷,无休无止的晃人心神,晃人心神,直至意乱情迷,不知所以然。怪哉,怪哉,稀里糊涂想破脑袋想不通哉!嘻!劈里啪啦炸开花!
柳头枝皱了皱开刃儿的柳叶眉,眯起一双狭长的狐狸眼,伸手把尹长空抱了个满怀。霎时,两颗心几乎被串在了一起。那是鱼刺,巨大的鱼刺!从柳头枝的後心一直刺入了尹长空的前心寸许。相比普通的羽箭,骨箭更重更硬。箭身细腻光滑,一端尖如针芒,一端略粗。可以说就速度和杀伤力,在水中与在陆地上几乎无异。
血如轻柔的红纱在水中迅速铺展开来,包裹住了尹长空和柳头枝。柳头枝笑著把嘴巴附到尹长空的耳边,张开了嘴巴,血水倒灌入喉 ,呛人口鼻。一串串水泡咕噜噜的冒出 ,混混沌沌的波及耳膜,真的要爆炸了一般,尹长空把缩成虾子的小狐狸抄入怀里,掂不出重量。
笨蛋!不知道河水会倒灌麽?
又是一个“生死契阔”!
与子,成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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