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等了那么久,来自成深的哪怕一封短信、一个来电都没有。
后来萧凡宋卸下那张电话卡,半夜跑到跨江大桥将其扔了下去。小小一张卡片,落入江水时无声无息,一点浪花都没翻起。
好似他这些年的心事。
又一年,他答应了戴星台的追求。又两年,接受了戴星台的求婚。
戴星台在众目睽睽下朝他单膝跪地,拿出戒指时,萧凡宋心底涌上来的的甜蜜是切实的,美好也是切实的,淹没了曾经的耿耿于怀。
他觉得自己彻底放下了。
事隔经年,成深再一次出现,一次醉酒,以强势的姿态介入了萧凡宋的生活。
那一瞬间,滔天的心潮骗不了人。所有的不甘愿卷土重来。
他以为的放下,体贴入微的丈夫,好不容易安稳下来的生活。
终究意难平。
这一回两人沉默得更久,就在萧凡宋想要按下挂断的时候,比起从前成熟不少的男声从听筒传出来,话里话外好像多了些沉甸甸的东西:“阿宋,对不起。”
萧凡宋整个人凝滞下来,宛若一尊雕像。
半晌,他又笑,没有声响,眼泪却落下来。
他张嘴,想问那人:你知道这句对不起,我等了多少年。
他说:“如果……”
话到这戛然而止。
如果你没走;或是,如果你早些回来——
萧凡宋嘴唇翕动,似有数句诘问要脱口而出。然而他死死握紧了拳,指甲几乎将掌心划破,脸上的愤怒和悲哀终于沉淀下来,归于无力。
挂了电话,任凭手机从掌心滑落下去,他伸手抹了把湿淋淋的脸,看着指尖的水迹,不知是说给对方,还是自己。
“太晚了。”
如果,是世界上最没用的两个字。
*
戴星台一行人共十男八女,女士们在女汤那边自行安排;男士们则对半分,五人一汤。年长或有家室的一边,年轻的单身的在一边。
选温泉的时候众人又犯了难,什么花草泉、石板温泉、酒温泉……叫人看花眼。
其他人兀自纠结时,戴星台已经挑好了一个普通的理疗泉。他也不非要别人跟他一起,“大家随意。”
最后有个好奇心奇重的选择去试试咖啡温泉。
一个半露天的温泉池,四周置有草木和石灯。供休息用的桌椅也是木质的,形状做得怪头怪脑,颇有异趣。
戴星台四人泡了不到半个钟头,那人就从咖啡温泉回来了,臊眉耷眼地说:“那边大多是女人,说什么咖啡温泉能瘦身,问我是不是也想减肥。”
众人忍俊不禁取笑了几句,便听一人问:“小陈问我们去不去他们那边喝点酒。”他说着,晃了晃手上的手机。
戴星台正要阻止,旁边有人先开口:“泡温泉就别喝酒了,小心出事。”
“放心,他们也知道的。不敢边泡边喝,就是在岸上喝点低度酒,顺便打打扑克。光泡温泉多没意思。”
几人被说得意动,五分钟后,池里就剩戴星台和另一个员工。戴星台是胃不好加上懒得动,那员工则是之前阻止其他人喝酒的人,姓赵。
戴星台问他怎么不一起去,他无奈一叹:“老婆让戒酒,没办法。”
两人随意聊了会儿,觉得口干了,戴星台从池中起身,去旁边倒一杯温开水,喝完便在池边坐着休息。
这时候,门口有人裹着浴衣敲门,探头问:“戴总,赵哥,我可以进来吗?”
是陶也。
赵哥不好自作主张,戴星台便道:“进来吧。”
陶也一面道了谢,一面吸着鼻子走进来,手里还捧着杯榨橙汁。
“小陶怎么跑到这边来了,嫌那群酒鬼吵啊?”赵哥笑着问他。
陶也发梢微微湿润,露在外的手指膝盖等关节处都泡得粉润润的。他捧着橙汁站在池边,摇头道:“没有,我酒量不好,还是不凑热闹了。”
赵哥哈哈地乐:“是不是被他们劝酒劝怕了,跑来避难的?”
戴星台没怎么开口,不经意瞥见陶也小腿上的鸡皮疙瘩,才出声打断二人:“下去泡着吧,冷。”
陶也对上他的目光,慢慢笑起来:“好。”
少顷,戴星台休息够了,也脱掉浴衣下了水。
温泉池很大,三个人泡绰绰有余,互相都保持着段距离,上方氤氲的水雾更加隔开了彼此间的界限。
戴星台双臂搭在池边,懒洋洋地坐在那里大脑放空。
陶也则和赵哥有一搭没一搭地聊了几句,不久也停下来。直到赵哥被一个电话叫去隔壁打扑克,池中便剩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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