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单元404室。
得,这数真吉利。
闫森走一步都呲牙咧嘴,防止伤口开裂一步只走半米,挪了好半天才找到了三单元。刚一只脚踏入楼梯间,远处破空而来的警报声就好像闫森的催命符,紧追不舍。
真应了那句:该来的时候不来,不该来的时候拼命来。
无奈只能忍着伤口崩裂的痛苦,迈开大步踏上楼梯,但又怕声控灯亮起,只能“轻拿轻放”。
闫森活了28年糟的罪都不如今天一天多。
然而就算是这样,上天依旧不满意。
一句话总结就是,上帝说:要有光,于是就有了光。
谁能想到大半夜的也有人出来扔垃圾?谁又能想到这么巧声控灯刚亮起那人就将闫森看了个对眼?半夜楼道里满身血迹脸色惨白,这形象不是厉鬼就是杀人犯。
这样想来对方尖叫也是可以理解的。
此时闫森正站在404室门前,耳朵还因为高分贝的声音处于耳鸣状态,警察也因为听到尖叫声而向三单元聚拢,现在摆在闫森面前的恐怕只有404室这一条路。
不断逼近的脚步声打碎了黑夜的寂静,闫森感觉自己从未如此平静过,他握住门锁,轻轻向后一拉,没锁的大门向外展开,门内一片漆黑,就算楼道里有灯也渗不进一丝光亮,他踏入沉重的脚步,木质地板发出轻微的“咯吱”声,两室一厅的房子,厨房,卧室客厅都没有人,只剩下那扇紧闭的房门。
闫森觉得声音离他越来越远了,手脚也不知何时没了热度,自己摸起来都嫌冷。这种状态非常危险,他迷失了声音的远近,等到那句“别动!双手举过头顶!”飘到耳边都没了反应。
他手贴着房门,几乎是将身体所有重量都放在了门板上,他感觉头晕目眩,伤口撕裂再一次流血不止,身体供血早已入不敷出。
许是闫森的样子过于诡异,冲在前线的警察并没有贸然开枪,而是三五成群形成一个包围圈,缓缓收紧。
当他们的手快要接触到闫森时,门突然开了。
闫森顺着力僵直的倒了下去,他已经没有力气去护头,迷糊中地面越来越近,他还闻到一股淡淡的薄荷味道。
薛猛带领的第一小队从未见过现在的情况。
从门里出来的年轻人顺势接住了闫森,目光一瞥皱了皱眉。
“他快死了。”
快死了?几个小时前还活蹦乱跳的一个人。
“让医生进来。”薛猛按下耳麦,手上的枪依旧没放下来。
“你认识这个人吗?”
“不认识,第一次见。”年轻人摇了摇头。
医生迟迟不来,年轻人眉目间多了丝不耐烦。
“哥们你能不能让医生快点,我的手快不行了。”由于不知是否有内伤,年轻人接下闫森后一动不敢动,生怕二次伤害。
“来了来了!”
两个医护人员带着折叠担架进来,闫森半死不活的躺在上面,翻个面几人才发现他小腹流血不止的伤口。
“头一次见把自己糟蹋成这副德行的嫌疑犯,我们也没对他干嘛啊。”站在薛猛身后刚入职不久的小青年嘀咕道。
此时的闫森状态非常迷幻,像是昏迷又像是清醒,他艰难的动了下脑袋,想要看清年轻人的脸。虽然只是一晃的功夫,但他见过凶手的正脸。
可惜失血太多眼前一片模糊,最终看到的不过是一抹剪影,随后就跌入了一片漆黑中不省人事。
医护人员将担架抬走后薛猛把所有注意力都放在了年轻人身上。不得不说这人长了一副好皮囊,精致但不阴柔,只是有点面瘫,像是带了层面具,喜怒哀乐都不会表现出来。
“喝杯水再走吧,你们半夜出警也挺辛苦的。”年轻人让开门口去了厨房。
薛猛见此连忙推辞道:“不了不了,我们回去还有案子。”说着让一队收枪准备撤离。
“我还得问你几个问题。”
“你问。”
“你说你没见过刚才那个人,那为什么他到你家来了?你平日有没有结仇?或者你身边的人有没有认识他的。”
“我没在邻里街坊见过他,至于说为什么到这来恐怕你们得自己问他了。平日里我不经常出门,更谈不上结仇,交往圈也比较单一。”总之就是没有一点关系。
年轻人在厨房里给自己倒了一杯冰水,薛猛在原地低头沉思,余光瞥过半掩的房门。
“我能进去看看吗?”
“随意。”
薛猛推开房门,昏暗而又空荡的房间里只有面对门的墙壁上贴满了东西,薛猛摸索着开关。
“啪”的一声脆响,乳白色的灯光充斥房间角落。
而那满墙壁的东西不是别的,正是每个案发现场的照片。
薛猛一口气梗在喉咙,冷汗瞬间流了下来。
“看的还算清楚?”
话音未落薛猛就拔出手枪,指着站在他背后的年轻人。
“双手举过头顶。”薛猛咬着牙说道。
他从未见过如此冷静的犯人,面对枪械也一副淡然,他慢慢的将双手举过头顶。
“小夏,叫一队回来,先别撤退。”
“怎么了薛队?”
“叫你回来就回来!”
怎么说?说他们抓错人了?
“往后退。”
薛猛用枪指着年轻人向前了两步,直至退出房间。
年轻人期间非常配合,根本看不出是杀人凶手。就是这样正常才越发让人害怕,如果不是这次机缘巧合,等到他销毁所有照片混入正常人中,那命案就是无头案了。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