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
【这只是一场简单的怦然心动。】
……
时隔三日，黎景仟再度被“不是神”三个字震在了原地，有那么一瞬间他甚至觉得自己又听见了慕辰刻意放轻的声音，他用那双湿漉漉的眸子看着自己，说话时是那么无助又委屈。
他说：“我不是神”，就好像在说：“你不能这么欺负我”。他说：“你不能把我当成神”，就好像在说：“这样对我不公平”。
——那我应该怎么做呢？
屏幕上的三个字倒映在黎景仟的瞳孔里，联合着慕辰一早上的避而不见灼烧着混乱的思绪。
——怎么样对待，才是真的把他当成“人”？
黎景仟握着手机僵在床边，而后猛地站起身，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一头扎进残留着水汽的卫生间里。
他小心翼翼地关上门，看着镜中的自己，蓦地低头洗了把脸，抬起头时紧张到双颊绯红，心跳声几乎要撞破房门飞出去。
他听见自己对着镜子，磕磕绊绊地练习着：
“慕老师。”
“慕影帝。”
“慕……慕哥。”
“……慕辰……”
他听到自己小声呢喃着。
“慕辰。”
……
“慕哥？”
姜戈抬手晃了晃，试图把自家小老板的魂从九霄云外召回来。
大约半个小时前他终于背会了夏娉婷发来的word文档，带着“刺探自家小老板是否处在恋爱阶段”和“警告他最近一定要安分守己”的双重任务赶到拍摄现场，一连五个电话，终于将神情恍惚的慕影帝从别墅里请了出来。
可人到了魂没到，慕辰就这么坐在保姆车里对着手机发了半个小时的呆，虽然中途一度怒气飙升敲键盘如敲战鼓，但排除那几分钟的异常，他依旧是那个“不在服务区”的面瘫。
“……所以出了什么事？”姜戈忍不住伸出双手，“啪”地一声拍在慕影帝价值连城的脸蛋上，“你，看着我，说话！——是不是告白失败了？是不是被人甩了？是不是从此以后打算剃度出家青灯古佛常伴终生了？”
慕辰的眼神缓缓聚焦，从喉咙里挤出一句：“……嗯？”
“‘嗯？’什么‘嗯？’，麻烦您说点阳间活人能听懂的话！方便的话请顺便告知我一下，您这脑袋里在想什么呢？”
慕辰抿了下唇：“也，没想什么，”他皱起眉，像是不知道该如何组织语言，“我觉得有点奇怪。”
“哪里奇怪？”姜戈问。
“就是，假如你有一天突然发现，你可能喜欢上了你之前一直当成睡前童话来脑补的那个人”
“等一下，”姜戈听到一半就眼前发昏，“什么叫‘睡前童话’。”
“就是，虚拟人物你懂吧？”慕辰说，“就是嗑cp，或者纸片人，那种类似的虚拟形象。”
“我不懂，”姜戈松开手，面无表情直摇头，“嗑cp我知道，现在的小年轻都喜欢嗑cp，我女朋友嗑慕all，她认为娱乐圈随便抓一个出来都能被你吃得死死地。所以你喜欢上了你嗑的cp？”
慕辰摇了摇头，又面色复杂地点了点头：“是也不是，我不是喜欢上我嗑的cp，我本来嗑的就是我和对方的cp。但我一开始只是在嗑cp，你能明白我的意思吗？”
“我不明白，”姜戈一脸防备地战略性后仰，“你都嗑对方和你的cp了，还不是喜欢。”
慕辰的表情更复杂了。
他说：“一开始不是，一开始真的不是，就好像我觉得柯耀阳和白乐的相处方式很有趣，所以我在嗑他们两个人的cp，但是我没觉得他们两人真的应该在一起。你试着理解一下，嗑cp嗑的就是那种不掺杂现实的美好幻想，那是假的你明白吗？我从来没想过要在虚拟世界里寻找现实。”
姜戈看着他，半晌才长吁一口气。
“虽然我很震惊你嗑柯耀阳和白乐的cp，好吧，这个不是重点，我大概能理解你的意思。你只是想和虚拟的对方谈恋爱？你喜欢的是她的人设，因为现实中的她不够好？”
“不是的！”慕辰反驳得很快，“他很好，他比虚拟的人设、比网络给我带来的印象要好一千倍一万倍。但是我没想过我会喜欢他。”
慕辰张了张嘴，露出一副恍惚又无助的神色。
“我以为我只是在嗑cp，在脑海中肆无忌惮地编故事，用幻想满足自己的无聊和空虚，沉迷于那种轰轰烈烈又复杂多变的感情故事。我以为我不会在乎他的态度，因为我们本来就不可能在一起，我脑补的那些剧情只是自high的游戏，和他本人没什么关系。”
“我以为我只是沉迷编故事。”
他说。
“但我好像，只是喜欢他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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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始推墙了2333333慕影帝和小黎之间的隔阂其实从来不比柯耀阳和白乐之间的薄，毕竟两个人都没怎么体会过正经的感情，如今情窦初开，脑袋根本没有肢体行为反应得快2333333不过墙倒了就好啦，暗恋转化成坠入爱海，心态改变还是很重要的（btw到五月之前我可能都没办法日更了，最近太忙，不过隔日更还是能做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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