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所周知,恐怖片就是用来死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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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周小楠顺利杀青当天晚上,白乐死于一场糟糕的谋杀,凶手是歇斯底里的慕影帝,目击证人是站在不远处的柯耀阳。
雨水在黑暗中叫嚣,慕辰倾身出去看着从阳台上摔下去的白乐。他双手紧攥着湿冷的栏杆,像是快要窒息般大口吞咽着空气,上半身布满了斑驳的湿痕,狼狈得仿佛下一秒就会从阳台上摔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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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不会的。”
他摇着头,茫然地呢喃着:“为什么?”
柯耀阳站在离他不足五米的地方,裹着粘稠的黑暗凝视着他战栗的背影,沉默半晌蓦地笑了一声,说:“有什么‘为什么’的,你只是做了自己想做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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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有,”慕辰呢喃道,“我没有想杀他。”
“但是你杀了,”柯耀阳说,“人是你推下去的。”
他垂眸迈开步子,一点点靠近阳台上瑟瑟发抖的慕辰,他说:“人是你杀的,你喊着:‘周小楠是被你逼死的,你一定是强奸未遂便杀人灭口!’你说他是‘恶心的同性恋!’,是‘令人作呕的刽子手!’,你说他‘是阴沟里爬上来的恶魔,浑身上下都散发着腐烂的味道!’然后揪着他的头发,将他的脑袋一下下砸在栏杆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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柯耀阳抬起手,猛地砸向落满雨水的栏杆。脆弱的围栏在他的摧残下发出凄冽的悲鸣,包裹着暴雨中挥之不去的腥味,就像在慕辰身侧炸开一片血花。
“不是的,”慕辰瑟缩着向后躲开,十指顺着耳郭攀上去拽紧头发,“不是这样的,我没有想杀了他!”
“但是你杀了他!”柯耀阳吼道,“当年你是怎么杀了唐心的,今天你就怎么杀了白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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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沙哑的声音划破凄厉的雨声,仿佛在骤然炸响的雷鸣中直挺挺地劈开慕辰的记忆。慕辰哭叫着踉跄着缩进阳台的角落里,跌进潮湿的雨水中,好似丢了魂般反复呢喃着:“不是这样的。”
“不是这样的,不是我杀的,不是我的错,我什么都没有做。”
“不是这样的,我没想过她会掉下去,我只是害怕,明明是她威胁我。”
“不是这样的。”
他低声呢喃着,却好像又听到了唐心的声音。她如之前那三十多个日夜一样柔若无骨地依偎在他身旁,紧贴着他的后背,含着他的耳垂,发出阴冷的笑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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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说:“我缠上你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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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戏开始的第三个晚上,所有人都忙得焦头烂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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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点前是慕影帝和白乐的对手戏,两个老搭档吵起架来熟门熟路,半栋别墅都回荡着他们的嚎叫声,震得杀青了的周小楠差点把面膜敷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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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点到2点是慕辰和柯耀阳的对手戏,往日里沉迷朋克非主流的柯同学需要在短短几句话中表现出恨意、怒意和大仇得报的畅快等暗黑情绪,整个人NG到怀疑人生,一张脸黑得仿佛下一秒就要去收高利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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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点到3点是李伟平老爷子和韩靖宇小朋友的追逐战,李老爷子需要从三楼跑到二楼再跑到一楼,中途达成“躲藏”、“被发现”、“躲藏”、“差点被追上”等一系列高难度动作,而后被韩靖宇当场抓获。
他在完成一条扭曲的S型逃跑路,还要在逃出别墅的前一刻——在距离大门不足半米的地方跌倒,回头看见韩靖宇面无表情的死人脸,发出痛不欲生的悲泣。
“求您原谅我,求求您原谅我,”他哭着跪在玄关,面对韩靖宇的方向拼命磕头,“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请您放过我,求您放过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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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为什么要放过你呢?”韩靖宇走过脚下厚重的地毯,踩着一道银白色的闪电瞬间出现在李伟平身前,“你会陪我玩游戏吗?”
“我会陪您玩游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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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伟平低声呢喃着,俯趴在玄关,视线顺着韩靖宇停留在面前的鞋,缓缓上移对上他刻意弯腰歪头凑过来的眼睛。
“我会陪您玩游戏的,”他轻声说道,“我有一个,很好玩的游戏,想邀请您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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