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没睡好，”他笑了一下，“周哥不是说正在谈一个综艺的通告？小黎不喜欢综艺，这两天心情都不大好。”
“哦，那事啊，那事还没定呢，”周觅直起腰摆摆手，“节目组那边说要邀一个大咖，我们八成是给大咖做的后备方案，预算这东西你们都懂，大咖一来，我们都得靠边站。不过小黎这畏惧综艺的毛病可不行，这年头哪个爱豆不上综艺的？你作为哥哥的，可要好好做做他的思想工作。”
“我会的，”白乐乖巧地点了点头，视线一挪，蓦地“啊”了一声，“佳妮，你回来了？”
周觅果然被转移了注意力。
他先是回头看向陈佳妮，而后大步流星地向对方走去，边走边甩着手里那沓文件，抱怨着：“你这丫头跑哪玩去了？开工第一天就玩失踪？”
陈佳妮眼眶还红着，闻言更是瘪着嘴露出一副委屈的表情。她说：“周哥你别凶啦，我cp都拆了，你就不能让我冷静一下。”
“干这行你还想嗑cp？”
“……”陈佳妮小声嘟囔了一句，“人总是要有梦想的嘛。”
周觅被她念得头疼，翻了个白眼将整沓文件塞进她怀里：“所以嗑了谁？”
“……良辰美景。”
“谁？！”
“良辰美景啊！”陈佳妮涨红了脸，“我们小黎和隔壁慕影帝。小黎不是特别崇拜慕影帝嘛，我嗑cp就嗑得很真情实感。然后直到昨天有个黑粉炸了超话，我才发现他们连面都没见过。”
柯耀阳嗤笑出声，连白乐都忍不住弯了唇角。窝在房间角落里的另一个助理更扶着额头，叹道：“佳妮啊，我们跟着跑了那么多通告，他俩是不是真的你心里没点数吗？”
“我心里有数啊！”陈佳妮抽噎了一声，“做个梦都不行吗？”
“行！怎么就不行了？”
周觅蓦地上前一步，一巴掌拍得陈佳妮的肩打了个颤，中气十足地吼道：“不就是良辰美景吗？嗑！你把手里这沓台本审好，我去给你要签名！一张放床头，一张裱起来，一张压箱底做珍藏。我让慕辰和小黎都签，给你签一张海报上！”
……
“在看剧本？”
女人的声音灌入耳畔时，慕辰还没从方才看到的那几行文字中回过神来。
他抬起头，茫然地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藏在假发后的眉头紧锁着，配上那副苍白的妆容，看得来来往往的群演都有些心疼。
“这是怎么了？”女人——夏娉婷问道。
她刚从一场糟糕的晚宴上撤退，晚礼服还是在红眼航班的厕所里换的。演员没有假期，相对着经纪人也就同样被剥夺了放假的权利，作为五个艺人的经纪人，她今年春节的所有时间都贡献给了自家的祖宗们。
慕辰是这五个中最出息的，也是相对不怎么让**心的。大多数时间里夏娉婷只需要筛选他的片源和人脉，甚至连社交都不用担心——慕辰没什么朋友，也不爱出门。
因而比起那几个上蹦下窜的夜店咖，慕影帝简直像个“乖宝宝”。可这么懂事的慕辰却在开工第一天就让小助理狂飙几个电话远程求助，若是没出什么大问题，夏娉婷能把自己的脑袋切下来当球踢。
“听说你今天一早拍废了几十条？”夏娉婷解开围巾，拉开慕辰身侧的椅子，伸手招呼了一下候在身后的小助理，“现在什么情况？”
小助理偷瞄了一眼慕辰的脸色，弯下腰低声道：“时间过了，导演组那边让慕先生先休息一阵，等傍晚再拍决裂那场。”
“感情戏跳了？”
“跳了，”小助理斟酌着夏娉婷的脸色，“说是感觉不好，也没说是谁的问题。”
“行吧，我知道了，”夏娉婷转头看向慕辰的方向，“来说说你的问题。遇上什么大事了？”
“……”
慕辰垂着眸子，指腹摩擦着一片漆黑的手机屏幕，闻言摇了摇头，抿着唇一言不发。
“不想说？”夏娉婷揉了揉太阳穴，“是我最担心的那件事吗？”
“……不是。”
“那就还好，”她松了口气，“如果是觉得自己状态不好，这部戏拍完就休息一段时间。苹果台联系的综艺我先给你推了，之前跟你提过的，没什么意见吧？”
“没有，”慕辰的动作蓦地顿了一下，“综艺？”
“苹果台那个，和Triangle那三个小朋友——柯耀阳、白乐和黎景仟一起上的”/“我去。”
慕辰打断了她的话。
“别推，我去上那个综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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