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有亓青的味道，亓青的面容，亓青的身体。
仅仅是被抱着亓澄就态度软化，意识模糊，不自觉的向着热源靠近。
亓玉低声说：“睡吧。”
他当真是一点也不喜欢亓青那个未婚夫，也不喜欢亓青的学生公寓。只有在亓澄身边他才感到安全，才不像是睡在半空中，随时都担心自己会坠入虚无，陷落下去无法生还。
但亓澄还没有睡着，他静静换气，片刻后伸手抓住亓玉身上的睡衣，把他拉进自己怀里。二人互相拥抱，亓澄忽然说：“我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我想要走开，忘记这些事，忘记以前，忘记你是怎么……这又不是我的错，我比谁都清楚。我也知道亓青不喜欢我，他恨我。可是每次你回来，每次我看到你，看到他，就走不动了，寸步难移。”
亓玉轻轻抚摸他的头发，手指温柔，但声音却轻薄锋利，像一把刀：“这就是你，优柔寡断，被感情摆布。你做不到的，就像是亓青也做不到忘记从前，忘记他恨你的理由。我和你们不一样。”
他比任何时候都像个与人类截然不同，毫无人类痛苦的幽灵，甚至有些开心：“我就不一样了，我想要你，也不会因为利用了他，对你做了什么就痛苦恐惧。我又没有错，我也没有罪。”
亓澄抖得厉害，一方面是因为亓玉毫无感情的语言，另一方面是因为亓玉说话的时候用温热的手指撩开他宽松的睡衣，顺着他的脊背往上抚摸。就像是被按住脊背的猫，亓澄一动不动，只有本能让他战栗。
亓玉动作很慢，与其说是不怕他的反抗，不如说是早就习惯了他没有反抗。
亓澄果然一动不动，即使是亓玉把他翻过来让他仰面朝天躺着，然后自己爬上他身体的时候也没有动。
扣子一颗一颗解开，亓玉耐心十足的吻他，双手从他肩膀上滑下。亓澄凝视着他的脸，视线迷离，像是陷入了深深的幻觉。
他低声叹息，颤着声音呼唤，像个害怕黑暗的小男孩：“哥哥……”
亓玉亲吻他的手掌心，柔声应答。他一直都知道亓澄能够准确的分辨自己和亓青，即使实际上他们可以说是同一个人。亓澄内心有一条警戒线，他只叫一个人哥哥。
他对自己说：“我做不到，对不起，我什么都做不到，我无法弥补，我也没有勇气，我做不了好事，我救不了好人，我还是屈服了，我没有资格和你一起的，哥哥……”
像是悔罪书。
亓玉拥抱他，以情人的姿势，在强势而无法拒绝的亲密之中柔声安抚他：“不，你做得很好，你已经做到了很多事，你是我们之中最勇敢的一个。”
亓澄其实并不需要安慰，他已经长大了，他是个事业有成的成年人，他也是所有人之中最好的那一个，亓玉是在趁人之危而已。亓澄是唯一没有错的那个人，他跟随母亲踏进个门的时候不知道自己要面对什么，也不能预知未来。
只有爱是没有错的。
次日亓澄醒来时亓玉已经消失了。他换了一身放在家里的衣服下楼，发现亓青早就起来，站在楼梯边，正在和他母亲说话。
“不回去了？真的？”
亓澄很了解自己的妈妈，看得出对方面对亓青的时候一直都无法隐藏的尴尬和谨慎被喜悦冲淡，甚至破天荒的往亓青那里走了两步，挥去阴霾笑起来。
亓青大概比她尴尬一点，但还是很肯定的点头：“是的，我大学的同学邀请我去他的医药公司工作，研发中心在这边。”
如果没有父亲在场，其实这两个人都挺客气，保证有问有答。
亓澄三两步走下楼梯：“医药公司的研发中心？所以你……”
亓青扭头看向他，领口里一抹红痕。亓澄脸色一变，由衷心虚起来。
他知道那是自己干的，不是所谓未婚夫。
还有谁知道了？亓青的未婚夫注意到了吗？
该死的亓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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亓玉是个锅，啥都往里装。古曼童就是泰国恐怖故事元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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