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什么?”欧蔚探着头,想看清白小洁手里的东西。
“一缕头发,不值什么钱。”
欧蔚抬头看着白小洁,她也盯着她,刚才不是她在说话。
声音是从身后传来的,是个男人的声音。那人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他们身边,朝白小洁伸出乌黑的右手,像被烧焦了一样。
他们之前见过他,在狼村的广场上,模样吓人。
“你是牧羊人。”白小洁说。
那人又重复了一遍,说:“我是牧羊人。”
他的脸和刚刷的墙壁一样惨白,白小洁将包裹着的一缕头发放在牧羊人手心里。
“这不是我母亲的头发,是一个男人的,一直在她手里,也差不多变成她的东西的。”牧羊人说,用手指捻了捻湿漉漉的头发,抬头看着他们,又补充道:“她喜欢那个男人,我也是那个人的孩子。”
“村里人接受不了我,她就带着我在羊棚里生活,我从刚学会走路的时候就学会放羊了。”牧羊人笑着说,“为了让他们接受我,我撒了个谎,他们明明不相信的,却叫我编更多的谎话来讨他们欢心。”
“时间久了,我发现我能说出的只有谎言,母亲被我气死了。”牧羊人看着倒在地上的木牌,上面的字是他自己写的,歪歪扭扭,还是他问遍了人才学会的。
“母亲死后,我还是在不停地撒谎,停不下来了。那天,我想了个绝妙的主意,我告诉他们,说我找到了宝藏,有了一辈子也花不完的钱,他们不信,要看看,我说我把宝藏埋起来了,谁也找不到。”牧羊人笑道,嗓子因为长时间的说话而变得沙哑,仿佛有虫子正在吃掉他的喉咙,他的声音变得低沉而含糊。
牧羊人看着白小洁他们,却不知道在问谁:“怎么他们都相信了呢?”
“那广场上那个木箱子又是谁埋的?”白小洁问。
“那是假的,假的呀,”牧羊人说,“他们把我绑起来,问我把宝藏埋哪儿了,我说没有宝藏,他们不信。”牧羊人张开手心,掌纹已经看不见了,变成了一块又一块缩在一起的疤,绑在一起的头发从他指尖滑落,掉在地上。“然后他们就把我烧死了。”牧羊人说。
着火了,远处的狼村烧起来了,火光把小溪里的水变成了红色,牧羊人的眼睛也变成红色了。“那天晚上也是这样,他们就把我给活活烧死啦,”牧羊人摸着自己的脸,脸上的皮肤像泡过水的墙纸,一大块一大块地剥落下来,“我说,狼来啦,狼来啦,狼真的来了。”
牧羊人像灰烬一样散了,他走之前一直盯着游娜,好像他们认识似的。
“叮咚!恭喜白小洁、欧蔚、沈秋杨、游娜四位玩家通过本轮游戏!”
游娜回到了现实,她和白小洁租住的房子里。白小洁已经回房间睡了,只有她一个人坐在沙发上,客厅里的灯都熄了,只有电视屏幕上的灯光亮着,显示着游戏界面:十不存一。白底黑字,只有这四个字。
游娜揉了揉太阳穴,起身,回房间睡了。
第二天,星期二,游娜去学校上课,今天课比较多,游娜有好几次想去找江冉说话,都被不同的人拉走了。江冉也没有主动来找她,像很多普普通通的学生一样,不躲着老师走就已经很好了。
星期五的时候,游娜打车的时候遇见了宋秩,他变成出租车司机了,见到游娜别提有多惊喜了,直跟她吐苦水。
“这系统简直有病,我一个律政精英,居然给我安排个这样的工作?!昨天还接到个醉鬼,全吐我车上了,妈的,喝死他算了。”适时,绿灯亮了,前面的车迟迟不走,宋秩按了个长而尖的喇叭。
等他说完,游娜才说自己和江冉的处境,宋秩叹了口气,觉得自己还是要比江冉好点,心里稍稍宽慰了一点。游娜没提她前几天玩的游戏,自从那天玩了一场后,白小洁就没再拉着游娜玩游戏了,因为她也开始上班了。
提起死人复活,宋秩倒看得挺开,因为他熟人不多,死没死和他没什么关系,只求着仇人别找上他,特别是成灿那个疯子。
显然,宋秩也没什么情报,他说他之前也拉过不少玩家,他们也都没什么头绪,大部分人的想法都是等着那100个人通关第17轮游戏,除此之外没什么可做的了。
“我看最急的是系统,咱们顶多算是第十七轮陪跑的,陪少爷读书呢。”宋秩说。
杨南齐前几天也这么跟她说过。
下车前,宋秩安慰她说,既来之则安之,说以后游娜的上下班他包了,可以打折。游娜只是说有需要再给他打电话,他直呼游娜不仗义。
中午的时候,游娜去学生食堂找江冉,教师和学生的食堂是分开的,不过游娜年纪不大,混进学生食堂也没人发现。只是她太高了,很少有女生能长到一米八,大家都看着她。
游娜没在意,打了饭,直接坐在了江冉的对面,江冉看了她一眼,没说话。
“今天我看见宋秩了,他变成出租车司机了。”游娜说。
“嗯。”
“你最近过得怎么样?我本来想去找你的,但最近总是有事。”游娜说。
“这不是你的错。”江冉说,她吃完了,站起来,想离开。游娜抓住她的手,问她:“为什么不再多坐一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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