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万众抗拒中，高一新生还是迎来了他们第一次摸底考试。
季轻今天没有早起出门，而是充足地睡了一觉；包闻正也没有懒床，还装了几本书带着，说是临阵磨枪，不快也光。季轻考试前喜欢稍微放空一下，因此只带了几只必要的笔。
第一次考试的考场是随机分配的，季轻到达后，发现有一部分自己班的同学，也有一部分不太认识的，应该是一班的人。
他的位置在靠近门口一侧，左边是自己班的一位女生苗婷，后边是学委苏落落。季轻平时在班里很少与人闲聊，大部分时间都在自己位置上安安静静看书，跟多数人都不算熟络，所以见到二人也只是简单打了声招呼。
监考老师看起来有些眼熟，仔细想想，原来是军训时见过的五班那个女班主任。女班主任姓李，带着试卷进来后严肃强调了一下考场纪律，把试卷分了下去，正式开始考试。
第一科是语文，季轻分到试卷，整体浏览了一遍，发现题型都比较常规，难度并不是很大，便动笔开始答题。他分配好时间，将前面的小题全部答完后检查了一边，涂好答题卡，留出了四十分钟写作文的时间，整体下来时间刚刚好。
休息时间，苗婷和苏落落结伴去洗手间，苗婷苦着一张脸跟学委抱怨：“怎么办啊落落，下一科是数学，我要愁死了，平时那些破题就不会做，考试更是凉凉，回家我妈指不定怎么唠叨我呢！”
苏落落笑着说：“让你平时不好好写作业，被唠叨也是活该。”
苗婷心念微动，挽着着苏落落手臂，凑到她耳边悄声道：“落落，你一会儿帮帮我吧，不用多，就选择、填空题，让我写对几道就成。”
苏落落嗔道：“咱俩离得那么远，我怎么帮你，而且我也不确定能对多少。”她露出一副为难表情，对苗婷说：“季轻可比我强多了，每次我去取作业，赵老师总是会夸他。 ”
苗婷闻言眼睛一亮，倏忽又暗了下去，为难道：“我跟他都不熟，平时也没说过几句话，他能帮我么？”
“我看监考老师看得也不严，座位离得那么近，你要是有心，根本不用让他知道的。”苏落落好心提醒道。
苗婷果然受到启发：“对哦！落落你真是太棒了！爱死你了！等考完试请你喝奶茶！”
两人回到考场后，苗婷留意了一下跟季轻之间的距离，发现确实不远，她扭头冲苏落落投去一个得胜的眼神，对这场数学考试有了十足信心。
而季轻还不知道自己已然成了被人惦记上的一块儿肥肉。第二科的数学，他看完试卷，发现除去常规题型，后面两道大题好像有一些变形和拔高，于是决定稍微快一些答前面的题目。
在他专注答题的时候，旁边的苗婷一边留意着讲台前的监考老师，一边瞧瞧瞄着季轻的试卷。监考是一件十分枯燥的事情，李老师在下面溜达了一圈后就坐到讲台后面悄悄玩起了手机，苗婷见时机刚好，大着胆子伸长脖颈，快速抄起了季轻前面答完的选择填空。
季轻仍然一无所觉，按照自己的节奏做完了前面的题。最后两道大题，虽然题型比较新颖，但其实没有跑出所学范围，他尝试了两种解题思路，最终得出了同样的结果，于是挑了一种更为简洁明了的写到试卷上。
考完试当天晚上，【军机处】里一片哀嚎，大多都是吐槽最后两道数学题的：
“我觉得出题老师一定是老赵头，也就他能想得出这么变态的东西来折磨人！”
“话说，我当时一脸懵逼，怀疑是不是走错考场了，这特么应该是理科生的卷子吧？”
“鬼知道这是在搞什么，一个数学搞得人心态都崩了，后面几科全军溃散！”
“无所谓了，反正我是彻底放弃了，吃瓜、看戏！”
包闻正也在没少群里吐槽，见季轻考完试跟平时没什么两样，该吃饭吃饭呢，该看书看书，也不在群里讲话，不由好奇道：“季轻，你考得怎么样？”
季轻回想了一下，该做的题都做上了，就回道：“题都答上了，就是不知道准不准确。”
“都答上了？”包闻正拔高音量：“最后两道数学题也答上了？”
季轻点点头：“嗯，我试了两次，结果一样，就把想到的解题方法写了上去。”
“等等、等等……我没听错吧？”包闻正打断了季轻：“试了两次是什么意思？试了两种方法？”
“嗯，算是吧。”季轻其实没觉得这题困难得那么夸张，有些搞不太清包闻正的兴奋点。
包闻正也是一言难尽，只能感慨学霸果然跟他们不在同一个频率上。
——
考完试后，学生的氛围轻松了不少，老师们却为阅卷连加了两天班，后一天早上才总算是脱离苦海。
批完试卷的赵景在办公室里抱着他泡满浓茶的双层玻璃杯，看着新鲜出炉的成绩单，翘着二郎腿跟其他科老师炫耀：“我这次出题可真没少下功夫，当初就说，绝对能拉开分差，现在看果然不赖。”
洞穿真相的英语老师周晴打趣道：“这么些年，咱们赵老师总算是扬眉吐气了一回，他出的卷子竟然能出个满分，今早上一定是笑醒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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