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未见得认不认识他,但的确是因为何开心的举动而被确证是否出现在门内。
一切都因“门”的存在而未知着,就像薛定谔的猫——以及何开心的韩沉【
假使门那边就是韩沉,只要这扇门存在,他们之间便天然有阻隔,不一定是阻碍,但的确存在着一条森严的界限:
门前门后、门里门外、门的两边……
——始终是两种处境,也不知其目的是要隔开他俩、还是他俩所处的世界——从时间、空间、状态、乃至真实性。
可假使穿过门就能看到韩沉的话……何开心暗搓搓地想:
这不是巧了么这不是——那就是用砸的他也要见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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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开心说完心里一凛:完蛋,怎么他妈这么像情话?!
——好在韩沉只是沉着地听着,听完后还用力拍了拍何开心露出被子的肩,语重心长地教育他:“破坏私人建筑犯法。”
“那你就抓我好了,把我收监,搞不好还能再经历一次案件凭空消失、”
何开心下意识的还嘴还没说完,就被韩沉一把扣住下颌。
这人居高临下地瞪着他,眼窝因长久的失眠而泛着青乌,皮相出众但表情说不上太好看:“谁批准的?”
何开心只当自己无心的一句话冒犯到了对自己人生有超强掌控欲的韩沉,正不知所措地在脑子里狂搜补救措施,却见韩沉皱眉撇开眼,不自在地避开了视线:“你不准消失。”
……哇。
——何开心面红耳赤瞠目结舌:
你们人民警察照人民群众心口上开枪不犯法的吗?!!!!
气氛霎时有点儿暧昧,但这相处模式却令两人都感到熟悉。
这感觉类似于韩沉最初看清何开心工牌上的名字的那个瞬间——他对自己人生的掌控力度已经是变态级别的强迫症了,三十年来他从未有过对某个他确认陌生的名字感到熟悉的时刻……但同样的感觉在何开心身上——或者说因为何开心已经出现过好几次。
韩沉皱眉,接着瞪大眼,缓缓挑起的眉峰令他眼角的细微纹路慢慢展平消失。
——这是韩沉办案多年养成的习惯性动作,他思考时总不自觉皱眉再挑眉,所以总会引得亲密的人抬手揉平他眉心……
韩沉一愣——亲密的人?
下意识窜进脑中的是前夜他俩离开酒店后、因为何开心突如其来的过呼吸而停到路边时发生的事:只有何开心见他眉头紧皱时抬手点了点他的眉心,但不论时机还是俩人的关系——何开心都不该被归纳到“亲密的人”范畴内。
可韩沉家里那双总裁配高知的父母向来同他不算亲近,此外他想不出什么比何开心还符合这个描述的人了,才终于开始思考:这个“他不觉得自己曾经认识何开心”的世界,到底是不是真实存在?
何开心仰脸看着他思索时的表情,突然鬼使神差道:“韩队,我就喜欢你推理案情时的表情。”
——这话一出两人俱是一愣,韩沉收手坐正、给何开心留出起身的空间,两人就在床上面面相觑。
“你喊我什么?”
“韩……队?”
“我,韩沉,警官证号329048,隶属岚西警署重案组,A组组长。下属喊我老大,同级喊职位——譬如徐司白就喊我韩组长,外人一般喊韩警官……你刚喊我韩队?”
何开心不明所以:“那你是重A领队,我也没喊错啊?”
韩沉抬手,弹了把何开心脑门儿:“你明天才入职呢,今天给我乖乖喊警察叔叔!”
何开心捂着额头心道您这铺垫是不是长了点儿,却见韩沉同他开过玩笑表情也没多松懈,自己也认真起来。
他觉出不太对了,——这种“不对”跟周小篆给他的感觉类似:他并非是察觉到眼下的状况有什么确切的问题,但却敏锐地感知到整个大前提有古怪。
这不是某种确有其实的疑点引起的迷思,而是他或者他俩所处的这整个世界都有着某个bug,只有时点性的事件能解释清楚来龙去脉,可往前往后回溯推算——这个世界似乎根本没法逻辑自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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职业使然何开心心防不轻。顶着这么张招人的脸还没藏住自己优越的家世,早在念书时就追求者不断的他至今也没对谁动过情。
他跟苏眠开始就同一课题开展研究后几乎朝夕相处,他不像韩沉那样能说出自己过去每分每秒的具体所在,因而现在细究起来才发觉他似乎只对自己的过去有某种既定认知——这就好比某种人设,他知道自己是这样,但对自己为什么是这样没有任何印象。
但他跟韩沉共同遭遇的这个事件到了这个地步,却开始抽丝剥茧般让他俩注意到问题所在,于是他们开始筛查bug,才发现最大的前提在于:他俩并非素昧平生。
——这个瞬间何开心甚至想欢呼雀跃,几秒后才开始自省万一他俩“正确的关系”是警察和小偷该怎么办【
……算了,警察追小偷……不好歹也是“追”么【
于是何开心谨慎地陈述自己的猜想,韩沉不否定就说明他也持同样的观点。
俩人起床各自洗漱更衣,何开心取了外卖早餐整齐码上桌,才等来第三天终于没有自己衣服换的韩沉——穿着何母品位的糖果色西装走下楼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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