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眠催眠案发前他们所有人印象中的未来同事都是苏眠和何开心两个人,而被“凶手”以催眠术重置并“改写”的时间线里——最终确定入职的就只有何开心。
这份报告被放在韩沉桌旁那张始终空着的座位那儿,是不是意味着何开心最终会加入重A,就坐在韩沉旁边……而原本拟定要成立的岚西警署心理咨询室——
在被重置的时间线里便凭空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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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沉见何开心呆然举着报告,没抽走文件打扰这人,而是也平躺下来,侧头就着对方高举的双手间微微发颤的纸页、证实了自己的猜想——
“凶手的计划是缜密的,每一步也的确都有自己的意义,但也有例外……譬如你没有被催眠,而我被你催眠了、所以躲过了凶手的催眠。
因此我成了那个晚宴的一个意外,因为理论上我是不会出现在那儿的——但凶手不惜将手机送回来都要确保你参加那个论坛晚宴,一定是希望你遇见什么、并因此得出一些结论——这是‘凶手确定你一定能做到的’,所以这一定意味着‘你遇见的’是你能认出来的某个人。
你是受邀出席晚宴,论坛内所有成员在你而言都是初次见面,此外咱们遇到了周小篆、唠叨和徐司白,其中必然有凶手希望你遇见且认出的人——如无‘意外’的话。
假使你也被催眠消除‘案发记忆’,这三个人都不可能是你在警署见过的人,——那么就只有在案发前上过你的课的周小篆,只有他是那个确定的人。”
何开心顺着他的思路接话:“——假设送手机回来的也是周小篆,他理应将手机神不知鬼不觉的送进屋,但他认识你的车,所以只将手机放在门外而没进来。……可他明明知道你在我这儿、这已经是最不可能发生的‘意外’了,却仍旧选择参加晚宴给我认出来,这根本不符合逻辑啊?”
韩沉瞥他一眼:“逻辑是我的事儿,你负责跳大神就行。”
说是一语惊醒梦中人也不为过了——何开心霎时瞪大眼睛坐起身:“周小篆被催眠了?不对、是——‘又’被催眠了?在哪儿?因为什么?谁负责实施?”
他回头看韩沉,发觉韩沉正神色复杂地看着他。
两人同时想到——在何开心给韩沉大秀催眠术的那段时间内,那个替韩沉完成了送洗衣物回收的神秘人。
“你说过,环境派催眠需要一个能在环境上达到理想状态的空间。”
韩沉不自在地提出这个猜想,何开心甚至没多枚举,韩沉那个充满数学概念的房间便跃然冒进他脑子里:“所以,那天是周小篆在你房里,……可他跟你一点儿也不像,这跟我的侧写差别也太大了吧!?”
“——如果他不是警察的话。”
……以警察查案的名义要求酒店工作人员开门是完全可行的,同样以警方身份将干洗店送还的衣物当做证物存证——这同样是普通民众无权违背的。
何开心催眠韩沉后因为跳入手机的催眠短信而关了手机拆了电池,以至于此时不论是酒店方还是干洗店方都没法直接联系到韩沉,所以这些人根本无从向韩沉本人求证这事。
——想到这儿何开心突然觉得自己拉下脸来跑韩沉这儿借床是多么明智的选择了,因为他不可自控地背脊发凉,连带着提出新疑点的嗓音都在发颤:
“警察叔叔,你有没有发现……”
韩沉看他那没出息的样都笑了,忍不住抽走这人手上的文件,将被子扯过来搭上自己的肩:“嗯,就连你我没被催眠、甚至你催眠我——都在TA的计划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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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月9日凌晨四点,一切猜想都因盲点的明朗化而被推翻重来。
韩沉本来就失眠,这个时候提不提出新思路他都会绞尽脑汁想一宿,——可何开心不啊!要不是这讨厌鬼偏偏这个时候扔这么一重磅炸弹、何开心搞不好已经开开心心进入梦乡了吧?
何开心觉得自己亏大发了,本来他就抠门儿,仔细一想顿时觉得韩沉跟欠了自己千儿八百万似的,忍不住转身侧躺、冲跟他脸对脸的韩沉怒目而视:“韩沉同志,我要投诉你。”
“想清楚再说话,不然我告你袭警。”
何开心满目震惊:“我哪有袭警?!”
韩沉冷笑:“言语攻击就不是攻击了?——不许眨眼,再催眠我告你胁迫警务人员。”
何开心霎时两眼瞪得浑圆:“不是,我怎么就被剥夺眨眼权利了还?!”
他话音未落,就见韩沉一只大掌扬起,下意识缩了下脖子却只觉对方的手掌落在自己眼睛上、将他趁乱忽闪着的眼皮儿往下一拨——
何开心闭着眼,盖在自己眼睛上的掌心不像他思前顾后决定跑来韩沉这儿蹭床时紧张得要冒汗,而是温热而干燥——就像越往后走、就越镇静的韩沉本人。
“最初在隔壁桌看到这份文件,我只是下意识将之带出了警局,现在想想我带没带走这个、什么时候打开这个、打开前猜没猜到这是什么——对整个时间线没有任何影响。”韩沉慢吞吞地说,“若凶手真要重置时间线,7月10**跟苏眠都该来局里报到;而事实上最终只有一份入职报告,只有你来了,——因为苏眠已经遇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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