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茸茸一看就与这里不合的色泽猫爪压得它们起不来,说一句就狠狠朝下按,教训完这只又转向旁边那只。
“还有你,你打架总赢吗?嗯?”赛比尔身形比它小,整个都能跳到它背上,把它吓个一激灵,顿时就想起黑罗被揪光的后脖子:“要不要我们来比一比,我打架也总赢。”
“不,不了,不了……”它战战兢兢的贴在地上不敢动,明明背上的重量非常小,却如临大敌:“我们再也不敢嘲笑别的猫了,只是大家都这样,我,我们也有被嘲笑的时候。”
“那你就嘲笑比你弱小的猫?”赛比尔后腿用力踩了几下。
它也仿佛觉得太丢脸,惭愧的没有应声。
猫们静静的看着这边,谁都没有开口,洞里呈现出一种诡异的安静,包括那只被嘲笑的猫,回到自己的位置,不可思议的看着赛比尔。
赛比尔要被气死了,直接朝那只在外面被欺负了的猫问道:“说,谁打的你?”
它缩了缩,没有开口。
“连说话都不敢。”一旁被教育过后仍然不服气的猫小声哼道,赛比尔转头凶它,它立马噤声。
“别怕,说是谁,我给你报仇。”
赛比尔从脚底下的猫身上跳下来,几步来到它身边。说不委屈是假的,巴掌大的猫儿极其瘦小,不太整洁,张着湿漉漉的眼睛。
它当然记得这只新来的,很厉害,把黑罗都给打败了,还愿意帮它出气。
只是它又不是别的猫狗打的,是被人类打的啊,再厉害,也做不了什么吧。
小猫儿太胆小了,只顾着一只看赛比尔,什么都不说。
“是人类吧。”其他猫下意识围过来,说道。
接着有猫符合:“对对,我上次在华林道就被赶了,还拿棒子,可凶了!”
“听说还有抓猫吃的呢!”不知道是谁,小声的恐吓了一句:“以前的那只黄白猫不就出去了再也没回来过吗?”
众猫你一言我一语的谈论着,然而赛比尔见它还是不说话,拿爪子推推,说:“是不是人类?”
“是……”小猫终于小声的回应。
果然啊!赛比尔气得牙痒痒,又想起了白天被袭击的愤怒,当即指了刚才叫嚣得最厉害,嘲笑得最猛的两只猫。
“你,你,跟我一起去教训教训那个人类!”
“啊……”那两只猫顿时一吓,很有默契的往后退了几步,犹豫道:“我们又打不过人类,去了还不是送死吗?”
“刚刚不是还很厉害?胆子也太小了。”
赛比尔转过身,一双在昏暗中仍然漂亮非凡的眼瞳看过来,几乎让它们无地自容。
一同感受到的还有其他猫的视线,或许并没有压迫的意思,但无形之中还是因为羞愧而产生了一股压力,想到刚才它俩乐嘻嘻的样子,现在还不是一样什么都不敢。
“去,去就去!”其中一只猫硬着头皮,抬头说道,旁边的那只也不甘示弱,挺起胸来。
“对!呵,不就是被人类欺负了嘛,我能抓得他进医院,打疫苗的那种!”它走过来指着小猫,说:“你说,是谁欺负你?”
态度强硬,凶神恶煞,尽管是打着为它出气的话,小猫还是忍不住害怕的缩了一下,望向赛比尔。
赛比尔抬起爪子摸了摸它的头,对于现下的状态比较满意,声音也和气了些:“你还记得他的味道吗?”
“记得……”在外生活久了,最重要的就是鼻子,不然闻味儿都比别的动物慢一拍,这是必备技能,所以它们味觉基本都很灵敏。
“好,记得就行,我们去你碰上那个人的地方开始找。”
即将进入半夜,下水道除了偶尔顶上通向外面的洞能照进来一点微弱的光,其余管子都是黑灯瞎火,偶尔有水滴的声音不断回荡。
路上的行人已经离开得差不多,只剩一些七七八八的散步人在走动。赛比尔带着两只帮忙的,问过了名字,一只叫灰仔,一只叫麻仔。
被欺负的那小猫,没有名字。这也不稀奇,它们都按颜色叫,但是下水道大大小小的猫那么多,简直十只里有四只要撞色。
它身上的毛带着点暗沉的橘色,赛比尔入乡随俗的喊它橙仔。
橙仔走路走的慢,还有些拐,赛比尔就慢慢跟在它旁边,另外两只就没这么有耐心,表情甚是不满,时不时斜过眼看看它,又不敢多说。
四只猫走的都是些隐蔽小路,夜里漆黑,就算有路灯也很难看清。
橙仔害怕那两只嘲笑过它的猫,紧紧靠着赛比尔,在它的引路和赛比尔带领下,终于到了被眼镜男踢飞的地方。
路边一整天来来回回不知道要走过多少人,它之所以还记得那人的味道,是因为那人身上水泥土味儿重,估计是在工地干活的。
橙仔停下来,朝着印象中那男人离去的方向嗅了嗅,爪子才微微一指:“那边……”
“好,你继续指路。”
赛比尔带着它们继续走,沿路直接闯红灯到对面,没多久就来到一片居民区。
外面的灯都是坏的,一个打着手电筒穿着制服的老大爷走过来,嘴里打着哈欠。
“有人!”麻仔低声惊叫,和灰仔一起突然跑到一个垃圾桶后面藏起来。
橙仔也有点慌忙,但是它腿不行,只能退了几步,赛比尔把它扒到一边:“趴下。”
旁边有块石头,正好可以稍微挡住它点,又是晚上,没那么容易被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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